莫燃已经跑到了男人面前, 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向了男人。 男人并没有还击,而是直接拔/起地上的刀,一个闪身避开了。 因为他的动作, 手上的血滴落了些在阮清的脸上, 将他白皙的脸也染红了。 莫燃自然也看到了男人手上的血迹,他看了看男人手中的刀和地上的刀孔,也反应过来刚刚是什么情况了。 他准备再次打向男人的手微颤, 立马收了回来,转身赶紧凑到阮清身边, 将他扶的坐起,声音都有几分颤抖,“苏哥,你没事吧?” 阮清似乎是被吓到了, 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眼神有些迷离,瞳孔还找不到焦点, 听到莫燃的话后只是条件反射性的摇了摇头。 整个人看起来异常乖巧, 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阮清此时脸上还带着血迹, 一向傲慢嚣张的气质消散了几分,血迹衬的他的皮肤更加白皙, 看起来有几分妖冶,却又因为眸子里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又带着几分破碎感。 莫燃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 颤抖的伸手摸了摸阮清的脸, 在确定不是他的血液才放松了下来, 声音充满了后怕, “对不起, 苏哥,差点把你弄丢,还差点害的你被伤到。” “我真该死!” 莫燃说着说着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之前阮清打的完全不同,莫燃的嘴角直接被他扇出了血迹,可见他那一巴掌扇的毫不留情。 少年听到巴掌声终于回过神来了,他四处看了看,那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 少年松了一口气,恐惧终于消散了几分,一直压抑住的情绪直接就上来了,他看着眼前的莫燃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红着双眼,充满怒火的质问,“你刚刚去哪了!?” 莫燃被扇的偏过了头,就那样垂眸看着地面,内心丝毫没有意外,少年确实是和他一起走丢的,还受到了这样的欺辱,会迁怒他才是正常的。 哪怕是少年自己走丢的,哪怕欺负他的人并不是他。 只要他不开心了,就会迁怒其他人,从来不管别人无辜不无辜,从来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践踏着所有人。 毕竟少年向来就是这样的人。 根本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就算是看着他,也根本映照不出他的影子,就仿佛他本身就不配被他注视着,也许也从未把他当人过。 也许在少年他眼里,他连一条狗都不如。 莫燃敛下眼底的神色,一脸自责的看向少年,声音甚至是带上了一丝哭腔,“苏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苏哥,你打我吧。” 说完他便拿起阮清的手往自己脸上打,生怕阮清生气,一副卑微低贱到了极点的模样,而且还丝毫看不出怨恨。 就仿佛他这个人没有什么自尊心和人格,就算被人扇了巴掌也能笑着把脸凑过去再让人扇第二次。 阮清:“……”嘶,真可怕。 按阮清多年的经验和直觉来说,莫燃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最能忍的人,疯起来才是最狠的人。 会咬人的狗不叫,再不找人压制一下这条疯狗,他怕是会阴沟里翻船。 “别碰我!也别跟着我!我最近都不想看到你!”阮清状似无比生气的甩开莫燃的手,说完捡起打劫的男人遗落在地上的手机和打火机,站起身便走出了小巷子,边走边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莫燃半跪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意味不明的扯起嘴角,低笑出声,那笑声听起来有几分令人头皮发麻。 不过少年已经走远了,并不能听到。 莫燃用大拇指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然后伸出舌头舔干净了。 他视线停留在某处,却并没有将画面看进去,脑子里全是刚刚少年脆弱又无助的被人压在身下那幕。 没了往日的嚣张,也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被人强势的压在身下,就连推开身上的人都做不到,只能可怜兮兮的眼角含泪,祈求着身上的人放过他。 然而却并换不来怜惜,只会让人忍不住想再狠狠欺负他。 想要碾碎他的骄傲,想要让他跌落凡尘,也想要……拉着他一起坠入黑暗,让他好看的眸子染上别样的色彩,只能轻声又无力的喘/息,再也说不出让他不喜欢的话。 没了强大的后台,少年什么也不是。 少年就像是一朵开在荆棘丛林里的娇艳玫瑰,若是脱离了四周的荆棘的保护,只能任人轻易摘下,被人为所欲为的摆弄。 只要没有了保护他的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