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敢去休息,而是请了孙将军来,打算探探孙将军的口风。 交谈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萧遥便知道,孙将军是个心肠软又谨慎的人,他之所以投降,是因为知道打不赢萧遥,不想手下做无谓的牺牲。 至于是不是,萧遥需要再观察。 孙将军见萧遥问完了,便看向萧遥,脸上露出几分羞赧之色:“萧将军,听闻贵地有良田千顷。我等既降,便属于你的手下了,想必不会饿肚子了罢?” 萧遥听了这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愿意投降,该不会就是为了吃饭罢?” 孙将军清了清嗓子,施了一礼,说道:“将军说笑了,我愿意投降,主要是不想手下的人做无谓的牺牲,至于吃饭,虽然也是我考虑的因素,但绝非最重要的。” 萧遥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吃饭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也是比较重要的因素。 想清楚了这一点,萧遥说道:“待我确定,你们是真心归降,并无二心,我才会让你们跟我们一起吃饭,不用饿肚子。” 孙将军一听,宛若受了奇耻大辱一般:“萧将军既受了我的投降,又何必疑我?既疑我,便不该接受我的投降。” 萧遥知道这话对一个真心归降的人而言有多伤人,但却没打算就此罢休,因说道:“孙将军不必生气。正如你为了让手下活着投降一般,我也是为了手下活着才问清楚。他们将身家性命交托于我,我自当为他们负责。” 萧遥以为这么说不足以让孙将军解恨,正寻思着再说些什么软化孙将军,却忽然听到孙将军击掌道:“不意萧将军与我竟是知己!与他们信任我将身家性命交托于我的情义相比,打输打赢,又算得了什么呢?” 随后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说自己当初一穷二白,全因为仗义才有人追随,之后这些追随的人如何如何信任他,跟着他从弱小慢慢壮大,说到兴起,还感叹没有美酒,若有酒便跟萧遥煮酒细谈,又说自己和萧遥倾盖如故。 萧遥命人上酒,跟孙将军一边喝一边聊,等天色大亮时,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孙将军是真心归降的。 至于将来上战场,孙将军会不会再一次因为害怕手下出现死伤而降另一个,倒不好说,但萧遥认为多对孙将军施加影响,加深两人之间这种知己之情应该能破解的,毕竟士为知己者死嘛。 天亮之后,萧遥因着吸纳了差不多两万降兵,不适宜再往前作战,因此率领大军南下回王家村,加紧培养孙将军麾下对她的认同感。 如此这般培养了半个月,土地里的收成全都下来了,但由于骤然多了两万人,所以粮食还是有些不够。 萧遥想了想,决定进城买粮,再打听打听消息,以部署接下来的行动。 因为要玉姜带着一群有志于上战场的女子训练,萧遥便带了村里的少女采芹充当丫鬟——若不是为了有个丫鬟冲贵女的门面去购买粮食,她是不想带的。 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上,世家贵女的身份实在太好用了,粮食很快便以并不算昂贵的价格买下来了。 萧遥命王五郎先将粮食运回去,自己则领着采芹采购一些日常用品。 刚从一个布庄出来,萧遥便听到了便宜养母萧大夫人的声音:“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虽说那王贼被世家给赶走了,可不是还出了一个萧将军么。依我看,我们在此住着,遣人回去看一看形势再决定是不是要回去。” 萧大姑娘柔声说道:“母亲莫怕,那萧将军与我们同姓,往上查根脚,说不定还是同宗呢。再者,听闻萧将军在这一带活动,并不在安县,我们回安县,不会遇上他的。” 萧遥抬头看过去,见萧大夫人和萧大姑娘带着丫鬟,一边说话一边走近布庄。 许是一直赶路,两人都有些清减,面容也有些憔悴。 萧大夫人目光瞥到萧遥,见她戴了帷帽,瞧不出面貌,看气质是贵女出身,但身边只跟了一个丫鬟,便不屑地移开目光。 一个年轻小娘子才带一个丫鬟便出来,显然是破落户出身。 她将注意力从萧遥身上拉回,峨眉微蹙,对萧大姑娘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断然不能拿着族谱去跟人攀关系的。”复又咬牙, “若非二丫头不知死去了哪里,现下我们家已经跟苏家联姻了,名面上有苏家支持,背靠博陵崔氏与另外几大世家,何须害怕那些个寒门庶族出身的祸乱头子?当日我就该绑她起来,省得她到处跑,坏了我们的好事。且等着,我回去了便请官府派人寻她,等找到了,将她绑起来送给苏家!” 萧遥见萧大夫人如此异想天开,忍不住嗤笑一声,带着采芹去旁边酒楼吃饭。 萧大夫人听到嗤笑声,怀疑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