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真摇了摇头:“不是她。”顿了顿, 又带着几分激动问道,“娘, 你觉得这幅绣品,有寻月大师的水平么?” 李大太太没顾得上回答李永真,而是走近那幅花鸟绣品,仔细打量绣品的针法以及呈现的细节,越看她便越激动: “针法上不如寻月大师,但是细节的处理和过渡,实在太流畅太平顺了, 浑然天成!我生平接触过的绣品不少,可还是头一次看到细节处理得如此上乘的!” 李永真先前虽然觉得这幅绣品好,但也没想到能和大师的作品比, 此时听了李大太太的评论,心跳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又隐隐有些自豪。 他心仪的姑娘, 竟如此优秀,不仅能改良缫车, 还有如此高超的刺绣水平。 此时李大太太仍在仔细观察花苗绣品,她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色彩搭配非常巧妙,用色十分高雅, 可惜由于细节的过渡太巧妙了, 衬托得颜色的衔接黯然失色。不过,这颜色的缺陷, 与刺绣大师的水平无关,纯粹是丝线的颜色达不到要求。” 李永真听了,也忍不住看向眼前的大幅绣品,越看越觉得精妙, 问李大太太:“娘,这幅绣品,有一争之力么?” 李大太太收回惋惜的目光,带着几分激动看向李永真:“有。”说完激动之情一收,又道,“但是,得确定这名绣娘能为我们所用,能帮我们刺绣。永真,你这绣品,是何处得来的?能否请绣出这绣品的大师坐镇我们流霞坊?” 虽然说当今世上有许多绣娘,但是顶级大师的作品,却是不多见的,不是达官贵人都没什么机会拿到一幅。 李永真沉吟片刻,想到自己的心事,很快有了决定,说道:“娘,人你亦知道的,正是改良缫车的萧姑娘。至于她是否愿意加入我们流霞坊,我亦不敢肯定。” 李大太太此时满心都是绣品,没察觉到李永真提起萧遥的神色,有些感慨地道:“竟是她么?原以为只是个改良缫车的工匠,没想到,她于刺绣一途上有如此天赋,竟是一名大师!” 在她心目中,改良缫车的工匠,并不值什么,因此知道李永真居然为了这个给出几个作坊的一分利,她是很生气的,训了李永真几次。 此时得知萧遥还会刺绣,不免庆幸自己儿子做事厚道,将这样一名刺绣大师拉拢了。 李大太太忽然想起一事,忙看向李永真:“永真,那位萧姑娘将绣品给你,说不定是向你自荐,想加入我们流霞坊。快,我们赶紧备齐礼物,前去请萧姑娘加入我们流霞坊。” 她不敢趁萧姑娘什么都还不懂时用极小的代价哄骗人加入流霞坊,因为一旦这么做,以后萧遥懂了,说不得会反过来怨恨李家。 李永真摇头:“萧姑娘并非想加入我们流霞坊,她只是想借我之手,将几幅绣品卖出去。” 李大太太的激动收了回来,却还是道:“不管是不是,她既有如此水平,我们就得将她请回来。” 李永真想着一旦李大太太看到萧遥和萧遥给李家带来的利益,说不得便会同意他的心思,不再逼迫他娶邱家大小姐,当下点了点头,马上和李大太太一起备齐礼物,亲自去萧遥那院子。 萧遥正在跟孙娘子学双面绣,因着这需要较为高超的手艺,所以她学起来,没有之前那么快。 但是通过领会,她很快掌握了要点,第一,连线几次短针将线尾藏起来,使正反两面都不露线头;第二,将针垂直,不刺破反面的绣线;第三,按次序非常均匀地排列针脚;最后,就是藏头了,将线尾隐藏在最后几针中,不露任何痕迹。 只是这毕竟需要很高超的手艺,所以萧遥虽然搞懂了要点,但是练习刺绣时,还是非常手生,以至于多次经历失败。 在萧遥带着大家平安离京,又改良了缫车之后,伴月心中,自家姑娘是最棒的,见萧遥多次练习双面绣失败,她便问孙娘子:“这劳什子双面绣,当真能绣得出来么?” 孙娘子听出伴月对自己的怀疑,沉下脸,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放在桌上:“这便是双面绣,你说能不能绣得出来?” 这丫头,不会刺绣也不会说话,远比不上圆月。 可惜,圆月和萧寻真两个上街去买东西去了。 伴月听了,拿起那帕子,见两面都绣着一支桃花,桃花枝头上站着一支色彩斑斓的鸟儿,竟是说不出好看,而且两面的图案和颜色完全一样,不由得大为吃惊:“果然是有双面绣,这是如何绣出来的?” 萧遥也凑过去看帕子,见两面不仅图案颜色相同,就连针法也完全一样,不由得直点头:“师父这针法水平,可比我高了许多。这双面绣,既好看又神奇。” 孙娘子凝视着帕子,低声说道:“自然好看神奇的,不然也不会被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