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住口,这也是你能说的?” 四姨太看到几位小姐也在,情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萧先生却几乎要气炸了,连连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卖他老宅就够丢他的面子了,再卖他的女人和女儿,叫她们送往迎来,做了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娼|妓,这是把他的脸刮了往地上踩,叫他被世人嘲笑啊。若他的同僚知道这一点,定会嘲讽他没有能力,连姨太女儿都护不住,使她们生生成了风尘女! 萧太太脸色凝重,让几个小姐回房,便看向萧先生,“我今日打听的,也是这么回事。如今,我看也不管真假了,这事断断不能叫人知道。” 萧先生点头,“我明日便登报发一个告示,说大姨太、三姨太并五姨太,还有萧……”皱了皱眉头,芳儿还是芬儿来着?小的那个是萧遥还是萧迢来着?一时也没心思再想了,道,“大小姐和七小姐染病去世。” 萧太太点头,“在大报上发,不仅要叫这里知道,北平和魔都等大城也得知道。若不行,多发几份报纸也是使得的。” “这是自然。”萧先生点头说道。要让尽量多的人知道,他那几个女眷都染病没了,便是在风尘处看见,也不过是长得相似的人,与他无关。 萧太太想了想又道,“郑家和王家薄待了我们家大姐儿和七姐儿,是必要讨回公道的,然此处狭窄,不能住人,怕是不好亲自动手,请托朋友在生意场上或者他处为难一二,再给大姐儿和七姐儿正名,就差不多了。” 萧先生再次点头,他在这儿住着的确不方便,不仅外出叫人指指点点,那只被打青的眼睛被朋友好一通询问,丢脸得不行,他一天都不想多待了。至于访友,真正的好友大多搬走了,旁的在城里,他到时住到城里养好眼睛再访友便罢,祭祖一事,等眼睛养好,请几个人帮忙,想必很快。若着实没空,请托他人也成。 萧家跟着来的几个小姐知道萧芳和萧遥境况悲苦,不仅嫁人惨被休弃,还叫人提脚卖了,都不免嗟叹几声,说几句同情的话。 说完同情的话之后,五小姐道,“七妹是个可怜人,可因为可怜,就被人说成有倾国倾城之色,未免戏剧性了些。我现在旁的不想,就希望大姐和七妹若当真被卖去腌臜地方,能聪明些,知道自我了断守住清白,以免连累我们这些姐妹。” 二小姐三小姐均点头附和,脸上都露出忧虑之色。 虽说如今妇女的地位已经提高了,可是也不代表别人家能接受家里有娼|妓身份的姐妹啊! 四小姐冷笑,“她们这么惨,你们却只想到自己的名声,未免太过冷酷。” 五小姐看向她,下巴微微一台,露出些傲然,“不然能如何?她们被卖已是既定事实,我们改变不了什么,当然希望能保住我们的名声啊。”说到这里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你若有同情心,当初我们搬去北平,你就给跟爸爸求情,叫爸爸带上她们。” 四小姐气极而笑,“我当初的确没有那么好的心眼,可是知道别人惨,我还带还晓得同情,而不是像你们那样,只想到她会拖累我们。” “你的同情值一个银圆吗?我听说她们饿得厉害,连一个银圆都没有,你若同情,当初就给寄些零用钱回来。”五小姐反唇相讥。 四小姐气得一扭头,不再理会五小姐。 萧正住到城里,特意拜托自己的几个好友卡一卡郑家的生意,又为难王家,更是直接将当年给家族购买的祭田收回,并跟朋友打招呼,将在各部门任职的萧家子弟给赶了回去。 这次本来要衣锦还乡的,却因为萧家人,生生成了旁人的笑话,所以萧正恨极了萧家家族,为此不惜撕破脸。 郑家被这样整,生意差了许多,再想到被萧遥白白拿走的银圆和珠宝首饰,更是吐血。 王家本身不过殷实之家,被萧遥敲去一半家财,又被打压,日子一下子过得困苦起来。 至于萧家,则苦逼地过回了很多年前的穷苦生活,仿佛永远看不到希望。 萧遥跟其他留学生去勤工俭学,下班一起回校时,忽见路上有两拨人在打架。 身边一人低声道,“是林子!” 萧遥一看,当中一拨人正是同校的留学生,当下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刚上前,就见一个美国留学生迎上来,一脸焦急地解释这次的事。 原来,一个男留学生因为只顾着聊天没有看路,不小心撞到了几个走路的白人,被撞的白人马上伺机发难,揪住了男留学生。 同行十多个白人学生虽然高傲,但是对华国留学生的刻苦学习还是很有好感的,见闹起来忙上前说和,却不想没什么用,两拨人还是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