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几人一起入秘境,守望相助,其中自是有一番情谊,因此便有了互相提携的想法。 人情往来也大多如此。 黄天一时也不好拒绝,只道:“三娘姐姐,这太珍贵了……” “这有啥珍贵的?就是一张契券,我们这是亏还是赚,还要另说,我一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像年有余一样。” 灶三娘又指着五味仙锅道:“这东西够买我几十个酒楼了!” 黄天又看见胡悠悠,只见他挺挺肚子,似乎要爬起来,但是做不到。 “那好吧。”黄天收下契券:“三娘姐姐多在这里住些日子。” “曹城皇可是答应我们协助成就阴神,另起庙宇一座,我这些日子都打算在这边,就怕弟弟你嫌弃。” “怎么会?”黄天乐呵笑了:“多说了这些话,就生分了,请。” 年有余也揶揄笑道:“你们这里礼让来礼让去,真没意思。” 等着夜色渐暗,精怪散去,敖青也告辞走了。 黄天几神便盘坐在宴溪先生树下。 之前还没有个正经论道过,如今打算深入一些,这些就不好传入其他精怪耳中了,只能秘密相传。 “今日论道,先每人提出一个问题,我等一同探讨,得出一个答桉,又或者僵持不下时,将其放下,随后再探讨下一个问题,没有得出结论的问题,我等各自记下,日后有了所得,再提起重论,以为如何?” 年有余率先讲出论道规则。 “可。”几神微微点头。 年有余摸摸肚兜:“我便来抛砖引玉吧,我之论题,也并不假大空,论的是积累福德上面的问题,我之所修,乃是福运,然而福运易得也易散,为何,命格不足也,所以有福兮祸兮,如何修补命格,提升命格,便是我之论题。” 随即便侃侃而谈,讲述了自己遇到的几个如何改命之事。 “我初入福神之道之时,曾经资助过一个穷秀才一斛福运,想要帮助其中举,有福运在,其虽然文采一般,但误打误撞,撞对考官喜好,勉强中了举。” “我本想其已改命,我可借此获取神性,说不得成就文福神。” 所谓文福神,就是考的都会,蒙的都对那一类福神。 “然而其一朝中举,却突然疯癫,有了癔症,一直伊伊呀呀,嘴里只有一句,我中了,我中了……命格不仅没有提升,反而崩塌。” “此中命里无时莫强求么?又或者有别的改命之法?” 黄天听着只觉得熟悉,因此提出自己的观点:“命格又称命盘,普通人乃是泥盘一个,福运如水,若入盘中,盘子深浅总是如此,强行装下,也会溢出,甚至将盘子给化了去。” “要改命,先改泥盘,或者烧得泥水做瓷盘,总能不漏,不坏,如说改命,也该是从中入手,再包金,包银,镶嵌宝石,提高上限,原先装的是水,往后装的便是美酒琼浆……。” “命盘论。”年有余眼睛一转:“有些道理,但也不足解释,只有一句水满则溢有些道理。” 灶三娘思考一阵:“我听闻天上的星辰,定了人的命数,若要改命,需先寻到其本命星辰,从中入手,乃至于改变星轨,又或者寄命其上,福禄寿数,皆在其中,不若拜星斗群神,或可改命。” “星命之论,倒是和南灵洲那边的仙门有些相似,但命在我手,若要和星辰结合,反而要先寄命,如此反因倒果……” “宴溪先生,你可有什么看法?” “我是有些粗浅看法,只是我也没见过这些世事,说出来,你们不要笑话。” “我看了,这命运是条大河,以时间为方向,有去处,无回处,裹挟前行,是所谓大势,若逆大势,事事无成,若顺大势,反而可借势改命,我曾听栽种我的那位儒生听过这类似的话。” “命运长河论么?”年有余此前也有所听闻,其中最为笃信此道的,便是龙族了,他之前那条鲤鱼儿,便想着鲤鱼跃龙门,逆长河而上,逆天改命。 “佛门又有苦海超脱论,是为肉身筏子,真性超脱……” “我们修为,谈论命运,不过盲人摸象,但集思广益,也算各有道理。”年有余也没想着几人能讨论出什么法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