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文寅从身上拿出了两封信。 寇淮将信奉给了靖帝。 看过之后,靖帝怒道:“传!翎王妃!” 正在公主院思考对策的湛星澜被突然闯进来的侍卫们吓了一大跳。 “你们做什么?” “陛下有旨,传翎王妃娘娘入殿,请吧。” 不一会儿,湛星澜便在众侍卫的重重包围之下来到了紫宸殿。 她一进殿便看见了湛墨北和跪在地上佝偻着后背的中年男子。 “儿媳给父皇请安。” 湛星澜福了福身子,泰然自若的站起了身。 靖帝指了指文寅,问道:“翎王妃,你可认得此人?” “回禀父皇,儿媳从未见过此人。” “翎王妃娘娘,草民是文寅啊,你在信中还唤草民伯父呢。” “文寅?伯父?本王妃的父亲乃是湛家独子,何来的伯父啊?你我非亲非故,居然在此攀上了亲戚,难道是想趁机打秋风?” 湛星澜斜睨了一眼文寅,不仅没掉进他的话坑里,还反将了他一军。 文寅一愣,接着痛哭流涕道: “翎王妃娘娘,您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是您与草民书信往来,让草民前来京中帮您铲除皇后的。如今草民被捕了,您却要弃草民于不顾了吗!?” “你这小人怎么什么荒谬之言都能从嘴里说出来。想必你这嘴定是吃过铜刀铁剑的,否则何以句句出言把人往死里捅。又或者,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 湛星澜拖长了尾音,带着一丝疑惑,又带着些许笃定。 文寅立马收起了哭,解释道: “不!没有人教草民这么说!是翎王妃娘娘怕别人知道翎王殿下不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所以才要铲除异己,让草民给皇后殿下施压胜之术。” “况且,翎王妃娘娘她会方术,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她才是罪魁祸首!陛下明鉴啊!” 湛星澜的冷笑了一声,说道: “那就奇怪了。翎王殿下分明是陛下的儿子啊,怎么到你嘴里翎王殿下的身份却有了异议?你可知污蔑当朝王爷,是何等罪名吗?” “还有啊,若照你所说,本王妃是想用厌胜之术迫害皇后殿下,那本王妃自己去做就是了,为何还要千里迢迢的把你这个庸才找来?这不是多此一举,让人留下话柄吗?” 文寅被湛星澜的话问得噎住了。 “怎么?说不出来原因了吗?” “其实……是……翎王妃娘娘说,翎王殿下一直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便想让草民杀了皇后以作投名状。可杀皇后殿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她将皇后殿下的生辰八字交给了草民,还将压胜之法一并告知。” “呵,编得可真好。不过这么重要的理由,想必本王妃给你的信中也提过一两笔吧,否则你一把年纪的连这点城府都没有,这么容易就轻信别人了,实在难以让人信服啊。” 湛星澜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些想笑。 文寅有些紧张的看了看龙案上的那两封信,“这……” 靖帝又看了一遍两封信,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可又很快愠怒道: “文寅?信上的确没有提起此事,你作何解释?” “信中的确没有提起此事,不过草民是因为心系翎王殿下,又被翎王妃娘娘的真心打动,所以才来了京城。至于方才说起的投名状一事,是草民到了京城之后才与翎王妃娘娘谈起的。” 文寅一字一句的说着,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湛星澜冷笑一声,说道: “想要瞒天过海,给别人身上泼脏水,也要好好打个腹稿再出来招摇撞骗。你这不能自圆其说的谎话,你以为父皇会信吗?” “草民没有说谎!有书信为证,草民敢担保翎王妃娘娘就是幕后主使!” 文寅又紧张又懊恼,情急之下也急了,语调都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 “够了!” 靖帝一声厉喝,湛星澜和文寅全都闭了嘴。 “你们各执一词,朕也听得头疼。朕会派人好好调查此事,在事情尚无定论之前,翎王傅玄麟与领王妃湛星澜暂且关至宗正府,文寅就关押至大理寺狱。” 湛墨北一听自己的妹妹要被关押,赶忙上前拱手道: “陛下,领王妃身娇体弱,万不能被关押起来啊!” “朕旨意已下,难道你要朕朝令夕改吗!” “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