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一次皇宫。 太后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粗鄙、泼辣的老寡妇,而是看到了一个柔柔弱弱、美到极致的单蠢妇人。 非常好,太后都不用担心顾氏会化身打骂儿媳妇的恶婆婆了! 这么“天真”,也非常好哄呢。 都不用韩娇娇出马,太后随意指派两个老嬷嬷,就能把顾氏哄得服服帖帖。 最后,太后让慈恩寺的方丈,赵青云和韩娇娇合了八字。 上上选! 天作之合! 太后再也没有了顾虑。 圣人便下了赐婚的圣旨。 赵青云这个新科状元,摇身一变成了郡马爷。 京中的权贵子弟彻底放了心,并暗中同情赵青云:娶了个身份贵重的病秧子,啧啧,这日子啊,肯定没发过! 但,很快,这些人就后悔了。 三个月后,韩娇娇出嫁。 一百六十八抬的嫁妆,每一抬都是扎扎实实。 真正的十里红妆,将赵家那座御赐的状元府都塞满了。 唱嫁妆单子的司仪,嗓子都喊哑了。 东大街的旺铺,东西二市的铺面,五进、七进的院落,城郊上千亩的农庄。 还有海边的盐场,口外的牧场。 二百人部曲,一堆的金银玉器、文玩字画、孤本绝本。 金银什么的,反倒是最不显眼的。 真正让众人咋舌的,还是一座西北的马场。 大片大片的草原,上千匹的骏马,还有几百退役老兵。 啧啧,若是赵青云有手段,派人去西北好好经营,定能收获斐然。 随后,便有消息传出,赵青云有个弟弟,就在西北当兵,十五岁就升了校尉! 得! 霍家仅剩的那点遗产,没有被承恩公拿到,彻底便宜了赵家啊。 这下子,许多权贵人家才反应过来—— 韩娇娇不只是打不得骂不得的病秧子,她还是拥有无数资产的富婆。 说句富可敌国略夸张,但只她这份嫁妆,足够赵家以及三代子孙花天酒地的挥霍。 “哼!未必就有什么子孙。” “就是,韩娇娇动不动就吐血,这赵家啊,兴许刚办完喜事,就要办丧事呢。” “到时候,太后、圣人震怒,慢说什么嫁妆了,估计连全家的性命都要配上!” 一群有些后悔的人家,不愿承认自己曾经的瞎眼——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珍珠当死鱼眼珠,他们便忍不住的说些酸话。 可惜,事实很快就打了他们的脸。 韩娇娇十里红妆的嫁到了赵家,并没有发病,也没有吐血。 第二天,她虽然病弱,却容光焕发的与夫婿进宫谢恩。 随后的日子里,赵家偶尔会传太医,却也没有传出韩娇娇“病重”的消息。 “不可能!她、她怎么可能会过得这么好?” 继夫人就先坐不住了。 这段时间,她心心念念都在等着看韩娇娇的笑话。 若是新婚头一天,就闹出请太医的幺蛾子,那才是真热闹呢。 结果,根本就没有结果。 听说太后很满意,赵家的老寡妇婆婆,也很和气。 继夫人那叫一个愤恨。 又偷偷命人扎了小人儿,坐在小佛堂里,不念经文,而是不停的诅咒。 三日回门那天,继夫人更是故意把韩明珠的未婚夫程五郎也叫来。 在继夫人想来,程五郎是豪门子弟,最是气派。 且他倾慕韩明珠的才学,对她甚是殷勤。 有这么一对门当户对、琴瑟和鸣的未来小夫妻作对比,定能把农户出身、穷人乍富的赵青云比下去。 然而,事实却是—— 程五郎确实倾慕韩明珠,但他也有着世家子的骄傲,以及作为男人的尊严。 他对韩明珠客气、尊敬,以及比寻常男子好许多。 可赵青云就不一样了,他对韩娇娇百般照顾、万般仔细。 嘘寒问暖,夹菜加饭……许许多多的细节,他都不是刻意表演,而是非常自然而然的就做了。 对于韩娇娇的病弱,动不动就咳嗽两声,他也没有嫌弃,而是满眼的关切与心疼。 甚至于,众人都隐约觉得,赵青云似乎非常享受照顾韩娇娇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