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三年一月二十六日,天阳皇宫,金銮殿中。 “有本快奏,无本退朝!”张德昌尖细的嗓音照例在殿中响起。 “启禀皇上,臣有本要奏!”张德昌的声音刚刚落下,便有一员大臣走出,躬身道。 一时间,文武百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员大臣身上,就连阳皇都流露出一丝认真的神色。 走出的这员大臣,不是别人,而是兵部尚书,陆厚松! 此时正值天阳皇朝战火纷飞之际,兵部可谓重中之重,陆厚松要上奏的事必然是关乎战局的大事,没有谁能不放在心上。 “准奏。”阳皇淡淡道,示意他讲下去。 陆厚松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打开,道:“元和十三年一月四日,北路大军抵达沥林省青水镇,击溃石雷和呼延灼两支血月大军,共计三十五万人,击杀十五万余人,俘虏六万余人,我军大获全胜!” 金銮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默,随即响起一片哗然之声,简直比菜市场还菜市场。 谁也没想到,四方战场居然是北方战场第一个传来捷报,更没想到的是,北路大军刚到北方战场便取得如此大胜! 北方战场,血月出动百万大军,乃四方战场中最危险的战场,而北路大军仅仅二十万人,许多人都认为即使不惨败,也难以支撑多久,更遑论大胜了。 不曾想,事实这么快就打了他们的脸,北路大军不仅首战告捷,还是罕见的完胜,二十万人对战骁勇凶悍的三十五万血月大军,不但胜了,而且击杀十五万人,俘虏六万人,共计二十一万余人,相当于全歼了一支北路大军,这等战绩简直耸人听闻。 “想不到这北路大军如此强悍,我朝胜利有望啊!”一员大臣感慨道,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旁边一人却是摇头道:“这可不是士兵强悍就能做到的,论战斗力,血月大军可绝不在我军之下,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这应是主帅计谋得当之故。” 有人附和道:“是啊,只听闻吕丰此人骁勇善战,武力惊人,没想到带兵打仗也如此厉害,可称名帅也!” “那是当然,皇上英明神武,如炬慧眼,早已看出吕丰乃大帅之才,这才授予重任。”有人趁机高捧一下阳皇。 “……” 阳皇淡笑着看着众臣议论,仿佛对于这震撼人心的大胜并不意外,直到殿中声音小了下去,这才缓缓开口:“肃静,陆爱卿继续说下去。” 众大臣顿时闭嘴,目光纷纷望向陆厚松,期待听到各自想要的消息。 陆厚松见状,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元和十三年一月十日,北路大军接连收复凉城、并州城、靖安府、潭州等地,一月十一日,北路大军攻克沥林城,至此,沥林省已全部重新掌握在我朝之手。” 哗! 众人心中一震,纵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消息震撼到了,北路大军居然这么快就收复了沥林省,这可是一个行省啊! “好好好!不愧是精锐之师,短短七日,便收复了一个行省,实乃大快人心!”阳皇此时也忍不住抚掌大笑几声,龙心大悦。 “此乃皇上天威所致,若非皇上英明神武,独具慧眼,识出吕丰有大帅之才,焉有此胜?”许多大臣奉承道。 阳皇一脸淡然,不可置否,这种好听的话他每天不知道要听多少次,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陆厚松却忽然说道:“诸位大人这回可说错了,北路大军能有此大胜,每一位将士都有功劳,但功劳最大者,却非诸位口中的吕丰元帅。” 众大臣声音一滞,不少人用不满的眼神冷视了他一眼。 “哦?”阳皇倒是起了一丝好奇之心,问道:“陆爱卿所指何人?” “回皇上,微臣说的这人您和诸位大人都认识。”陆厚松不急不缓地说道,竟是卖起了关子。 “陆大人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此人是谁,竟有如此大才?”礼部尚书林坤开口道,其余大臣也纷纷要求他快说。 吊足了众人胃口,陆厚松满意地笑了笑,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钦封的北路监军,七皇子殿下!” “老七?”阳皇目光一闪,有些意外,又仿佛在情理之中,除了吕丰,能被他和众大臣都认识,还让陆厚松卖起关子的人,也唯有七皇子,阳炎了。 大臣们的反应可就复杂多了,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欣赏,更多人则是不忧不喜,仿佛没有听到这消息一般。 吏部尚书魏正贤脸色就有一瞬间很是难看了,时至今日乃至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那个屈辱的早晨,光着身子立于朝堂之上被百官取笑,更有胆大包天之人作了画像流传于市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