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虚幻至极的身影剧烈颤抖,深深地看着少年:“孩子,好自为之......” “前辈!“少年手指猛地抓出,却什么也没能抓住,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孤独的一个人。 一切,如梦,又如幻...... 前辈,一路走好...... 少年默默送行。 “明王,风如笑。”少年轻轻呢喃着,立下誓言:“您的遗愿一定会实现的,一定会!“ ...... 最后的画面定格,随即如同泡沫般破灭掉来,不留一丝痕迹,脑海中所有迅疾闪过的画面和声音统统消失,已经远去的意识又回归了身体,劲风刮过身体的痛感,闪电狂轰的巨响,缥缈的流云、清冷的夜都是那么的清晰,从未离开过,阳炎的身体还在从高空往下坠去,速度更快,危机更加迫近。 过往的一切在短短几息之内一闪而过,如同白驹过隙,回到原点时依旧还是一样的情境,好似短瞬之间的一场梦,不同的是,阳炎的心更静了,也更加透亮了,静到他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血液的流动、经脉微妙到极致的涨缩、身体每一寸血肉的韵律,透亮到他似乎能够看到体内的具体构造,第一次感觉到与自己的身体如此贴近如此熟悉。 虽然闭着眼睛,他却仿佛能够看清天地的一切,那漆黑的夜,耀眼刺目的闪电,呼啸的劲风,飘过的流云,驾驭着疾风鸟飞速向他俯冲而来的凌逍和一干神色紧张的天云宗弟子,清晰的画面都印刻在他脑海中,这与用意念感知到的画面完全一样,意念感知到的只会是毫无生气、用轮廓描绘出来的,这般生动、色彩缤纷的现实画面就像是用眼睛看到的一样,甚至还要更加生动,更加贴切。 因为他不仅能够”看清“这些画面,甚至能够感受到天地的博大宽怀、浩瀚深邃,夜的清凉,风的亲切呼唤,流云的悲悯,闪电的狂暴与愤怒,疾风鸟极速俯冲背后的痛苦,凌逍和天云宗弟子紧张而又愤怒的情绪背后满含的杀机,一切都仿佛感同身受。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与这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身体就是天,就是地,他的灵魂仿佛徜徉在天地中肆意遨游,无比之畅快淋漓! 嗡! 魂海上空骤然掀起宏大的灵魂力风暴,风暴中心虚幻的黄金小剑兴奋地颤鸣,好似得到春风细雨滋润的小苗在欢呼,尽情地吸收着那庞大的灵魂之力,虚幻的剑身逐渐变得凝实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魂海翻天覆地的变化,巨浪翻腾,激荡不休,灵魂力暴涨,魂海的边界开始了扩张。 唰! 阳炎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好似有一道光闪亮了天地,紧追而至的凌逍为之一凛,那是怎样的目光? 浩瀚、苍茫,仿佛容纳了天地! 凌厉、杀伐,又秉持了个人此时此刻最本质的心境! 此时阳炎的状态很是奇妙,仿佛只是一个将要摔得粉身碎骨的妖孽少年,又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天地的一部分,飘渺而又苍茫,极不真实,他甚至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好似变成了一缕鸿毛在空中飘荡,随风逐流,下坠的速度竟是慢了许多。 疾风鸟以痛苦换来的极速爆发到极点,此消彼长之下,与阳炎之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一上一下相差不出两丈。 ”流云天袖!“凌逍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施展出玄阶下品武技《流云天袖》,一道白色的匹练飞射而下,此乃灵元凝聚而成坚不可摧,层层劲风被割裂,卷向阳炎,施展《流云天袖》需要非常凝厚的灵元作为支撑,天云宗许多灵元境的内门弟子都无法施展出来,天资过人如凌逍者,灵元境三重修为也仅能凝练出五丈长的匹练,不过此时他与阳炎近在两丈之内,却是正好。 匹练射出的一端从阳炎身侧穿刺而下,随即倒卷而上,如同灵蛇一般将其紧紧缠住,阳炎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全身骨骼咯吱作响仿佛要被灵蛇般的匹练生生勒断,显然凌逍虽然碍于清衍道人之令要救他,可也恼恨阳炎的不识抬举害他们多费手脚,甚至险些无法与清衍道人交差,故而存了教训的心思,出手很重。 凌逍微微用力一拉,顿时阳炎下坠的身子一滞,被流云天袖卷着盘旋而上,朝着疾风鸟背上落去。 ”总算可以交差了。“天云宗弟子至此方才松了口气,这小子可真能折腾,差点害死自己不说,还差点害死他们。 却在这时,变故陡生—— 天空中突然绽放出无尽剑气,凌厉的剑道意志与杀伐的杀伐意志同时冲天而起,铺天盖地地压迫下来,杀伐剑气仿佛无处不在。 ”你想干什么?疯了吗?“众天云宗之人脸色猛地一变,本来只要将阳炎拉到疾风鸟背上来事情就算结束了,他们可以向清衍道人交差一搏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