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说话。” 韩东塬道。 堵在门口说话被人看见更奇怪。 这院子里又不是只住了他们两。 放了他进去。 他顺手关了门。 程柠更不自在了。 这可是大晚上,也不是在牛车上,大白,还对着满山花虫鸟雀。 这会儿黑夜漫漫,屋子里就一盏昏黄煤油灯,给屋子染上了淡淡黄色光晕,静谧也更让人容易听自己心跳声。 让自己自然些,再他:“有什么事吗?是这边有什么事情要料理,还是明回北城事?” “不是,” 他道,“我来看看。” “三哥。” 他这么直白让更不自在。 韩东塬就道:“不是跟说过,大晚上听敲门声先是谁再开门吗?” 程柠:“......” 他说是对。 但在这里时间久了,来往都是信得过朋友和质朴热情村民,程柠在这方面警惕心也少了许。 手按在门上手指痉挛一般挠了挠门,道:“那我听是,不开门吗?” 韩东塬:“......” 他闷了来,好一会儿才道:“,如果想咱们隔着门说话话。” 程柠被他容闪,不自在别开脸,往房间里头走,去桌前倒了杯水,一边他:“有什么事吗?” 说实话,两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但现在还不适应这样韩东塬,总感觉现在他是不正常。 “没事,” 韩东塬看走过去倒水,再声了一下,就也往房间里头去了,坐了炕桌边,道,“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像是颇懊恼道,“回北城之后,怕是想正常看一样都不成了。” 程柠:“......” 瞪着他好一会儿才道:“那成了,看完了,可以回去了。” 韩东塬却是随手拿起了放在炕桌上上一本书,是一本高中语文课本,他知道一直有看书习惯,虽然他也看不这书底有啥好看,就把书递给,道:“不是整让人看书吗?我不爱看,要不给我读一篇课文吧,读话,说不定我就听进去,这样也读了,我也听进去了,一举两用。” 程柠:“......” 不过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总比尴尴尬尬,或他又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让不自在好。 就当是帮他复习功课吧。 接过课本随手一翻,是一篇《荷塘月色》,就拿过来轻读,“......叶子水很高,像亭亭舞女裙。层层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地打着朵儿;正如一粒粒明珠,又如碧里星星,又如刚浴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歌声似。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流水,遮住了,不见一些颜色......” 一开始还有些别扭,但认真读进去了就投入了进去,正专注间,却不妨突然被人搂住。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坐了这边来。 “韩东塬,” 轻叫一声。 他叹气,搂着就低着声音道:“读都是些什么东西?” 什么“浴美人”,“袅娜地开着”,“羞涩地打着朵儿”,“叶子与花一起颤动”,再加上对面灯影下读书人,太让人心猿意马了。 “朱自清《荷塘月色》,都没有好好读过书吗?” 嗔道。 “忘了。” 他道。 他低头吻在脖子上。 热唇一印在身上,程柠就像是被烫着了一样一激灵。 程柠是单纯,也没有什么经验。 但并不表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