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信愣了好半天,放下筷子,神情凝重看着燕七:“燕兄何出此言,请……请燕兄教我。” 燕七笑容中透着莫测高深的玩味:“你不觉得崔鹤林热情洋溢,请国老四人吃饭,有些古怪吗?” 宁信道:“我自然觉得古怪,但是,到底因何古怪,却揣测不透。” 燕七提点道:“崔鹤林是谁的人?” 宁信道:“是杨丞相的人。” “国老与杨丞相是什么关系?” “剑拔弩张。” “那崔鹤林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大张旗鼓的请崔鹤林吃饭,难道,他不怕杨丞相发怒吗?这说明了什么?” 宁信脱口而出:“说明崔鹤林请国老四人吃饭,得了杨丞相的授意。” 燕七又道:“杨丞相授意崔鹤林请国老吃饭,难道是为了彼此和解吗?” 宁信摇摇头:“绝不可能!” 燕七又问:“杨丞相到底是什么目的?” 宁信蹙眉:“定然怀有歹心,具体什么歹心,我却猜不透。” 燕七又问:“解三甲是谁的人?” 宁信道:“杨丞相的人。” 燕七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宁信道:“博学鸿儒科开考的日子。” 燕七道:“崔鹤林早不请国老吃饭,晚不请国老吃饭,偏偏在博学鸿儒科开考的第一天,请国老吃饭,再联想到解三甲和崔鹤林同为杨丞相的走狗,你能想到什么。” 宁信啪的一拍桌子:“我懂了,崔鹤林在今天请国老四人吃饭,定然是为了谋求让解三甲闯关成功。这顿饭,必有猫腻,必然大有猫腻啊。” 燕七呵呵一笑:“宁府丞,你也是个百事通啊,剩下的事情,不需要我说了吧。” 宁信向燕七作揖:“受教了,真是受教了,燕兄,你抽丝剥茧,看清现实,慧眼如炬,慧心如神,我纵然学上百年,也难以望其项背。” 燕七被宁信的马屁拍得很舒服,挥挥手:“行了,行了,这句话马屁很够用了,快去干活吧。” 宁信起身,大声道:“我得马上把国老先生带回来,免得他们被崔鹤林耍了。” 噗!燕七闻言,刚喝到肚子里的茶全都吐了出来。 宁信赶紧找来手帕,递给燕七。 “燕兄,你这是什么了?怎么还呛着了。” 燕七气的直翻白眼儿:“你还问我为何呛着,还不是被你气的?你啊你,真是烂泥巴扶不……算了,懒得说你。” 宁信一脸讪笑:“我哪里做错了吗?” “错了,大错特错。” 燕七问道:“你刚才要干什么去?” 宁信道:“我要去把国老四人带回来,免得他们中了崔鹤林的算计啊。” 燕七叹了一口气:“反了,完全反了,你这叫缘木求鱼。” 宁信一脸谦虚:“请燕兄指教。” 燕七道:“咱们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是踩在崔鹤林的头上,取而代之。这就要求,我们就必须抓住崔鹤林作奸犯科的把柄。崔鹤林对国老四人做手脚,这是什么?这就是把柄。只要你抓住了崔鹤林的把柄,这厮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啊。” “可是,你现在却要带回国老,阻止崔鹤林使坏。那样的话,崔鹤林的把柄就没有了,你凭什么取而代之啊?” 听了燕七一席话,宁信恍然大悟。 “燕兄,我懂了,我懂了。” 宁信仔细琢磨:“燕兄,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去阻止国老,而是应该暗中调查清楚崔鹤林到底玩什么猫腻,然后,搜集证据,反戈一击,可对?” 燕七点点头:“这才对嘛。” 宁信:“计划完美,可是,我怕国老四人会有危险啊。” 燕七扑哧一笑:“你想多了,用杞人忧天形容并不为过。” 宁信担心问:“燕兄何出此言?” 燕七道:“国老四人是什么身份?大华宗师,文化元老,国之栋梁啊,国老曾是太子师傅,陈桥是皇宫的缔造者,唐不凡书画泰斗,赵宏陪过皇帝下棋。” “这四人虽然不是实权在握的高官大吏,但社会影响力却影响深远,对于这样无实权却社会影响力巨大的人,向他们下毒手,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旦事发,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崔鹤林此番宴请国老四人,只会对国老四人耍些小手段,小伎俩,不会对他们造成很大的影响,宁大人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宁信听了燕七的解释,频频点头。 听燕七说话,有茅塞顿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