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盯着陶东海,眸中无比轻蔑:“五两银子还不贵?我来问你,一月之前,金陵的粮价如何?是不是一两银子一斗米?现在,你卖五两银子一斗米,翻了整整五倍,还不算多?” 陶东海大言不惭:“此一时,彼一时也。” “哈哈,说得好啊。” 燕七点点头:“这样,我来出个价。” 陶东海哼道:“如何出价?” 燕七道:“一两银子两斗米。” “什么?” 陶东海惊得一跳脚:“燕七,你疯了啊,你是不是疯了?还是我耳朵聋了?” 燕七道:“你耳朵没聋,我再说一遍:一两银子两斗米。” 靠靠靠! 陶东海哇呀呀大叫:“你抢钱啊你,从来没有过这么低的价格,就算是很久以前,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斗米,哪有一两银子两斗米的价格?” 燕七眨眨眼:“你刚才说过一句名言: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你不卖也得卖。你若不舍得卖,现在就要被抓进死牢,巡抚大人发怒,说不定明天就斩了你。” “这……” 陶东海吓得激灵一下,下面一阵嘘嘘,竟然尿了。 赵青配合燕七,板着脸,凶神恶煞吼道:“陶东海,你还敢耍横?经营钱庄,竟然无钱,此乃欺诈大罪,应该立即砍头,还要拖到明天!冷押司,你快抓人。” 冷幽雪一个眼神飞出去。 一帮捕快冲出去,马上就要抓人。 “不要啊,真的不要啊。” 陶东海哇呀呀大叫:“我愿意,我愿意卖粮食。” 燕七道:“什么价格?” 陶东海哆哆嗦嗦道:“一两银子两斗米……” “哈哈!” 燕七竖起大拇指:“陶东家真是大善人啊,各位百姓,你们说,陶东家是不是大善人?” “是!” 众人异口同声,哈哈大笑,眉宇间满是喜悦之色。 陶东海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没有了银根,被燕七肆意蹂躏,没一点反抗之力。 上到土豪,下到百姓,俱都得到了粮食。 陶家十座粮库,竟然被一扫而光。 陶东海看着空空如也的仓库,万念俱灰,悲从中来,情绪控制不住,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燕七走过来,递给陶东海一块手帕,笑意吟吟:“陶大善人,你怎么哭了?是做了一回好事,感动得哭了吗?” 陶东海被燕七的奚落搞得怒火中烧:“燕七,你叫我什么?” “叫你陶大善人啊。” “你少说风凉话。” 燕七哈哈一笑:“大家说说,陶东家是不是大善人?” 宋战这厮带头竖起大拇指:“陶老板,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但今天,你终于舍得放血了,还把血放光了,如此大方,我必须挺你。” 林若山也很开心:“陶东海,我得感谢你,我用二十万两银子买了四十万两的粮食,这笔买卖,做得真值。” 百姓们也纷纷‘赞扬’陶东海。 “陶老板真不抠,陶大善人,实至名归。” “陶老板穷了自己,富了别人,论舍身成仁的境界,就服陶大善人。” “陶大善人,我要给你立碑。” …… 陶东海听着众人一片揶揄之声,气的泪如雨下,哭声比狼嚎还难听。 他指着燕七,又气又恨。 “燕七,我被你坑惨了,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必定要给你好看,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等着,两月之后,看你用什么还我。你还不上两千万两银子,你就等着坐牢吧,你就等着砍头吧。” 燕七耸耸肩:“两月之后再说喽。” “你……” 陶东海气得半死,脑子一片空白,身子踉跄,又晕了过去。 “又晕了,真怂。” 燕七这老猫逗够了老鼠,没了兴趣,向赵青拱手:“巡抚大人,我这计策如何?” 赵青如释重负,竖起大拇指:“燕七妙计安天下。” 燕七接口:“巡抚压阵定乾坤。” “哈哈!” 这两人哈哈大笑,相互吹捧,也真有趣。 赵青高兴之余,又有些焦躁:“燕公子,金陵这边不缺粮食了,苏州缺口很大,很大,我得立刻赶回苏州筹粮。”燕七摇摇头:“还用去苏州筹粮?” 赵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