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孔尘那副认怂的样子,燕七露出恶趣味的笑脸。 孔尘大汗:“燕公子,你这……我……” 燕七笑够了,拍着孔尘的肩膀:“孔尘大人,别怕,我虽然是奸商,但可不是恶商。我的意思是,这个码头我想收入囊中,而且我会给出公道的价钱。孔尘大人需要做的,便是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孔尘摸了摸头上的汗渍:“那你不早说,看把我吓的,一脑门子冷汗。这点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公平必须有。” “那就欧了。” 燕七打了个响指。 公平竞争,谁怕谁啊。 燕七最不怕的就是公平。 现在,华兴会规模宏大,船只充盈,人员充足,且都是经验丰富的水手。 而且,还有四大豪门在背后出钱。 万事俱备,不欠什么风。 只要没有猫腻,这块码头就是嘴里的肉。 跑得了吗? 之所以燕七要孔尘保持公平,就是因为京城来的解思文。 这厮也是做漕运生意的。 解思文是解三甲的表哥。 解三甲带着解思文,此来,都不必图穷匕首见。 那可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白着呢。 人家就是奔着苏州漕运来的。 孔尘是省府道元,三把手,协管苏州、扬州、金陵。 所以,苏州漕运的事情,孔尘是说得上话的。 解三甲想要独断乾纲,只怕是做不到。 孔尘品了一口香茗,突然想起来:“燕公子,你还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这搜游轮是解三甲所乘?” 燕七嘿嘿一笑:“有一句谚语: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孔尘点点头:“愿闻高见。” 燕七道:“读书人,大多嘴上谦虚,心里骄傲,一肚子的学问,既想让别人知道,又不想刻意卖弄,很是矛盾。尤其是那些才智满腹,学有成就的书生,更想一举成名天下知。” 孔尘点点头:“燕公子所言不差。也无须讳言,我年轻之时,也是这种心思,哈哈。” 燕七接着说:“今日苏州摘花令,名动江浙,数千学子齐聚一堂,人人翘首以盼。是以,这正是名扬天下的好机会。若是能夺得头筹,不仅可以得到美人,才情也会名扬天下。”说到这里,燕七话锋一转,看向孔尘:“要说才华,谁还能比得过解三甲?而且,他这人性子跋扈,嚣张狂妄,喜欢标新立异,与众不同。不然,岂能在商会之前,就把林家的作坊封掉?如此行事,显然是不顾一切。” “以他这种急功近利,跋扈嚣张的性子,必定会来参加摘花令,若是不来,那才奇怪了呢。若是他参加摘花令,以他的地位和人脉,加上狂妄无比的性子,所乘之船必定是最豪华的。你敢超过他,他定然会嫉恨你一辈子。” 孔尘恍然大悟沉吟半响:“说得好,说得好啊。燕公子字字珠玑,我又受教了。” “哎,哎,这是孔尘的船吗?” 孔尘正在向燕七请教,就听到解三甲的船上传来不合时宜的叫声。 孔尘和燕七一起外望,就看到解三甲那艘船上,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向这边盯着看,抱着肩膀,抖着腿,抽着旱烟,吞云吐雾。 孔尘有些生气。 谁都是有些脾气的。 这家伙,竟然叫我孔尘。 难道后面不知道加上‘大人’二字? 孔尘比较看重礼貌。 论年纪,我和你父亲一样大,论地位,我可是一省道元,堂堂三把手。 论学问,老子可是中过举人的。 你这厮,竟然叫我孔尘? 靠你姥姥的。 强悍如燕七、聪慧如燕七、不羁如燕七,还叫我孔老哥,或者孔尘大人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孔尘? 孔尘越想越气。 连个管家都这么猖狂,由此可见,解三甲会狂妄到什么程度?真是被燕七给猜中了。 解三甲,就不是个东西。 孔尘咬咬牙,没有回答那个嚣张的管家,低声和燕七诉苦:“看到没,我堂堂道元,在解三甲一个管家眼里,竟然狗屁不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解三甲,还真是狂妄啊。” 解三甲船上那名管家探手指过来,冷哼着问:“哎,哎,哎,我说,没听到我的话吗?聋了吗?我再问一遍,这是不是孔尘的船吗?是不是?到底是不是?不是哑巴就回个话。” 日! 孔尘气的胡子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