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狐脑子转得飞快,直到大王是在问自己兵的情况。他立刻站直身子昂首挺胸:“您不必有任何的担忧,哥德堡军绝对不撤。战争尚未结束,唯有您下令我们可以撤军,我们…再撤。”
“这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说罢,蓝狐又冷不丁踩一下弟弟的脚。
黑狐也立刻站出来明确示意:“没有您的命令,我的拿骚军也不会撤。”
“但愿如此。我不希望任何的友军自行脱离战争,不过有些懦夫,或是格局狭窄的蠢材执意要带着偷窃的仨瓜俩枣跑掉,我拦不住这种人。唯独你们二位,哥德堡军和拿骚军是我最信赖的友军。为了和那些帝国派精锐作战,我必须依赖你们的协助。”
“遵命。”蓝狐猛地敲打着胸膛表忠心:“我的一切荣耀都是大王给的。您让我冲锋在前,我绝不敢怯懦。”
“我也一样。”小胖子黑狐有样学样,不过他的话就多了些:“即便我信了法兰克人的神,我仍旧认同您是我的王。拿骚科布伦茨伯国永远欢迎您的降临。”
“你们两位…”留里克没有再说话,双臂搭在两人的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留里克而言,军队继续南下作战就是在挑战本时代维京人探索的极限。
到现在并没有任何一条长船穿越直布罗陀海峡。
并非因为那条狭窄的水道是被科尔多瓦埃米尔国控制,完全在于丹麦人尚不知道那里的地理构造。一如若非恩里克王子主持发起的探险队执意南下,这才让当时的葡萄牙人意识到,南方海域并非世界尽头与无尽深渊,而是象牙海岸、胡椒海岸、黄金海岸等等等。
如果军队越过梅茨继续向南,没有敌人阻挡,一路杀到地中海没有问题。
但是从战俘嘴里获悉的情报使得局势变得又明朗又棘手,相当于帝国派贵族已经明白了,只是那些家伙是否明晰罗斯军的存在,以及罗斯军的实力呢?
本着“不要在战略上蔑视你的敌人”的原则,留里克有意把事情想得最坏。
那就是勃艮第人在成功接收来自梅茨是使者后,就如有了上帝之眼一般获悉了罗斯联军大致情况,并决意举兵进攻。
特里尔所在区域在宏观上很像是一个大盆地,虽然它并非真的盆地。此地有大量的开阔地带亦有不少河流,萨尔河、绍尔河进入春季融雪后就开始泛滥,引起摩泽尔河也进入丰水期,使得现在停满无数半搁浅长船的河滩,在那个时候都将成为浅水区。
这对善于航行的罗斯军不是问题,对勃艮第人而言可能就是大麻烦了。
因为诸多作战经验显示,所有的法兰克势力的军队,他们在航行方面做得一团糟,因而对水战的认知极为肤浅。
罗斯军有主力步兵三千,精锐骑兵一千三百,其余部队或是拼拼凑凑或是二流货色。
只要哥德堡军和拿骚军加入,就又是三千名生力军,他们原始的武器装备或许较差,罗斯军可以快速增强他们的武装,使得成为相较于罗斯精锐而言的二流军队。
再加上一百名芬兰精锐射手,伊瓦尔的二百的精锐丹麦步兵,这七千五百人就是联军的核心战兵。
留里克也从蓝狐嘴里获悉,“折骨”戈姆和他的“湖畔儿女”都没有撤,一千名维纳恩斯塔德男女战士就算控制着一大群俘虏,他们仍可以继续参与战争。
可是大军守着数以万计的战俘如何开启下一阶段的战争呢?针对战俘的最后安排,留里克也想到了一些方案,这就需要再宴会时和大家聊一聊。
相比于法兰克大贵族宴会的那些规矩,北方人的宴会场男女贵族是非常平等的。
因为有些小部族,在男性头人死去后,他的正妻摇身一变就是新的头人。当部族间开大会时,这样的女头人完全有资格也有义务去议事庭开会。
这就是为什么彼时年幼的卡洛塔不但参与了瑞典王国成立大会,也得到了世袭的奥斯塔拉公爵的身份。
遂在留里克主持的宴会中,无论是自己的女儿维莉卡,还是哥德堡伯爵夫人乌鸫,都乐呵呵的参与到似乎只属于男人的大会。
这着实令乌鸫非常困扰,她并不喜欢和一大群彪悍的、满是胸毛的北方金发贵族凑在一起喝酒,听他们举着烤肉时的肆意狂笑,考虑到自己有着多重身份,这番还是挽着蓝狐的胳膊参与进来。
宴会点就放在已经空荡荡的特里尔皇家行宫。
这个两年多前被蓝狐、黑狐合伙儿洗劫过的大建筑,行宫大厅完全成了联军的宴会场。
但是黑狐带着兄弟们来此到处去撕扯紫色的窗帘,现在想想往事不堪回首,既然大王不问,这种事自己也不好意思提了。
恰是在这样的场所里,他们背靠着缴获的无数物资,再在这里大快朵颐癫狂大笑,像极了数钱玩的财主对自己财富的满足。
他们宰了一头驯鹿,鹿肉被割了大量口子,再在火上烤得半熟,撒上大量盐巴的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