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留里克特别强调一下:“如果这个罗斯托克是奥伯特利迪特的仆从,理论上我们现在之所在已经处于法兰克世界,我们当然可以对他们发动攻击,是和是战全看我的态度。现在我的态度很明确!给罗斯托克的居民一个求和的机会。”
这一夜,静得皈依。
也是这一夜,守夜哨的罗斯战士注意到了不远处那定居点里出现了一些移动的火光,暂不知那是什么。
实则那就是凯西纳一族来自瓦尔诺河上游村庄的援兵。
困窘的乌尔肯斯瓦夫顿时精神起来,他估计一下随着紧急动员的援兵陆续抵达,等待拂晓时分他硬生生动员出一千名民兵!
一千名主要持矛的战士,如此大军足够应对大部分冲突。
只是,当太阳升起来后,乌尔肯好不容易生出的斗志又被可悲的现实击败。
一千名民兵如何撼动强大的敌人呢?
“大人你看。”侍卫特别指向一个方向。
有些困窘的乌尔肯已然为“丹麦大军”之军威震 撼,顺着侍卫手指方向看去,他注意到大量的旗帜在移动,更有一大批衣着整齐的人们在向城市前进——他们正有条不紊走来。
“可恶,看来是要战斗了。”乌尔肯不敢奢望,这便亲自带领位于河流右岸的军队主动试探性前进。
一根根长矛一致向前,骑马的人跟在长矛队的侧翼,等待已经身处长矛军阵中的乌尔肯发布作战信号。
这些民兵衣着不一,整体偏灰黑色调,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旗帜来彰显自己的身份与荣誉,以至于罗斯军完全不能远远判断本地人身份。
罗斯军则是另一个极端,在统一服装上他们比昔日的法兰克正规军做得更彻底。
四支旗队与四支骑兵队,大军浩浩荡荡开赴前线,见得本地民兵大胆得构筑起矛墙,又见本地人也有骑兵,大家不得不估计今日之战是避免不了了。
留里克就在阵中,他与心爱的骑兵们在一起。
海军舰只也进一步深入河口,在感觉位置合适就抛锚立定与河道上,一座座扭力弹弓之滑道高傲向天,随时可根据信号对岸上之敌人做远程抛射。
罗斯军各旗队十字弓手在前,在他们的身后是可以一声令下构筑起一排又一排盾墙的披甲剑盾手。
待双方逐渐逼近一箭之地,留里克下达命令后全军立定。
见状,民兵之矛墙也停下了突刺脚步,那些人有节奏的号子戛然而止。
男爵乌尔肯不知“丹麦人”何 意,他仔细想想,说不定对方要给自己一个和谈的机会。
乌尔肯根本不奢望和谈,兵临城下的和谈定然是屈辱的城下之盟。
但…万一是一个机会呢?
乌尔肯挺身而出,他面对身后的族人们悲壮又悲情地宣布:“我!可能要死了!如果我被他们谋杀,我的儿子就继承男爵之位。你们都是各村的勇士,可要保护好我们未来的首领呐!而我!我将试着和丹麦人谈判。愿诸神保佑,我可以说服他们滚开。”
“大人,你要只身犯险?”一位勇士已经看不下去了,大声质问道。
勇士的质问代表着大家的意思,乌尔肯这便集中回答:“必须有人去做。他们很可能杀死使者,作为你们的首领,我有义务去会会他们。”
“那么,就让我一起去吧!我会保护您的安全。”
“还有我!”
“对!还有我。”
一时间十多位勇士愿以亲卫队的姿态与乌尔肯一道组成使者与敌谈判,如果他们发狠,兄弟们就拼死保护大人撤离。
在这片地域,开战之前双方的首领现在阵前交谈一番,若是谈不拢再大打出手,倘若在交谈时期一方下黑手也会被讥讽为懦夫,各方总体是要脸的,乌尔肯很希望丹麦人也履行这一套。
毕竟这些敌人怎么看都透露着体面,想必不会拒绝一个善意来谈判的贵族。
乌尔肯自然也并非仅有一些侍卫保护,毕竟在法理上凯西纳一族已 经投降了奥伯特利迪特,住在吕贝克的伯爵给了他一面十字旗,即便整个凯西纳族并不愿意主动皈依天主。
这个时代他们并未将狮鹫作为自己的图腾并花在白布作为自己的旗帜。
旗帜是一个很新颖的事物,以至于白底黑纹的正十字旗就成了一种通用物。
随着乌尔肯亮出这面旗帜,战场另一边的留里克大吃一惊。“哎呦!我不是看错了吧?这些家伙是信了天主?”
罗斯军一片哗然,大将菲斯克也拿不定主意:“大王,您在惊讶。他们…说不定真被您说中了,就是法兰克的势力。”
“不可思议。不过我下令保持克制的确是正确的,所有人都不可否认。”
“您是充满智慧的。”菲斯克嘴上奉承,面部平静得如一块铁板。
“那就看看接下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