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警惕的眼睛凝视孤独的访客,众人见那人气宇轩昂,明明面对强悍的罗斯军队丝毫没有胆怯之意。 拉格纳是在尸山血海中砍杀出的狠人,他第一次杀人,就是砍死临近部族的首领。那是一次非常公平的对决,至少决斗就是这样,互相都向奥丁祭祀,使得围观者都将作为证明人。 彼时的拉格纳穿着防蛇咬的厚实毛裤,他的衣着颇为特别,似乎那毛裤有这神力。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砍死了对手,从而拥有角逐丹麦大盟主的资格。 但是彼时的哈夫根最后关头自诩必胜,此人耍赖了,靠着绝对的军事实力停止了决斗,从而做上了丹麦盟主并称王。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拉格纳并非老者,如今不过二十六岁,正处于维京战士的黄金时代。可惜,他的部族有限的人口无法支撑起一位年轻英雄伟大的梦,如今只是生存下去就已经非常艰难。 哪怕是陷入困境,他也不会出卖一些尊严换取他者的支援。 夜幕下,两个举着火把的人相会。 耶夫洛平静着脸先问道:“看来你想好了,要和我们聊聊。” “聊聊?啊,的确要聊一聊。” 如果罗斯人想发动袭击,就不会拖延到夜幕降临。拉格纳此生也从未与真正的罗斯人交过手,根据所听闻的糟糕信息,就更让他不敢冒进。这次终于进入罗斯的河畔营地,即便光线晦暗,诸多的奇景直冲头脑。他眉头紧锁意识到这群家伙的确难以战胜,至少打起来自己的族人定然落败。但是,那些法兰克人不也一样会落败吗? 拉格纳看得真真切切,罗斯人正忙着聚在篝火边烹调美餐。诱人的香气竟来自于巨大的铁容器! 罗斯军队有着超越他理解概念的“含铁量”,仿佛铁器在他们的社群里本就是寻常之物。 那些看似是普通战士的角色,每个人都携带多支武器,同时还在使用专门的铁质掘土工具平整自己今夜睡觉的窝棚地面。 他们还有大大小小的麻布口袋,其设计奇妙,背带竟也是用于麻袋扎口。这本身不足为奇,直到他注意到有人从包里拿出肉眼可判明的面包。那不是黑面包,而是烤得褐黄的小麦面包,这在法兰克人的领地里都是高级食物,何况这群更北方的罗斯人?! 有的战士抚着剑坐下,其人目光如炬,以挑衅的眼神的凝视路过的拉格纳,接着摆弄起剑身,任由跳动的火苗将之照得烁烁放光。 还有战士以树枝作为支架,将自己的锁子甲整体亮起来,并与头盔一起挂在一起。 没有人会一直穿着沉重的锁子甲,被火焰照得闪亮的锁甲连成一片,是对到访者无声的炫耀与嘲讽! 害怕是谈不上,拉格纳就是羡慕他们竟有如此多的护具,他不禁幻想自己的军队一旦拥有这些,就具备与法兰克人恶战的能力,甚至也不会丧失自己在丹麦的家园。 耶夫洛故意带着拉格纳在营地里走一走,如此算是攻心之举,同样也是将罗斯军的一部分实力直接暴露。这样做固然存在风险,不过罗斯军从上到下的那股自己已经化作傲慢,尤其是面对一群丹麦人,就更要支棱起来。兄弟们没有脱裤嬉笑嘲讽,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克制。 “你都瞧到了吧?一旦开战你们必败无疑。”耶夫洛冷不丁傲慢道。 拉格纳如何吃这一套,他深知自己不占优势,至少言语上不要落下风。他故意反问:“你们卸甲了,就不怕我的人突然发动进攻?夜间乱斗,你们并没有十足优势。” “呵呵。你们敢吗?我还是警告你!”耶夫洛猛然转过身,脸庞依旧带着傲慢,大手直指停泊的战舰:“我们的重武器一直在待命,你们只要敢进攻,很多人会死在冲锋的路上。我不知道你们到底遭遇过什么,以我的判断你们已经严重缺乏战士,甚至连孩子和女人都被迫拿起武器。收手吧!丹麦人!这片河滩已经被我们罗斯军队牢牢把持。” “我要立刻见到你们的首领。”拉格纳突然扯开话题。 “你即将见到。” 不久,拉格纳坐在了那摊不起眼的篝火边,其左右坐着的都是罗斯军的精英。 阿里克眼神挑衅一番,还故意右手握紧剑柄状,就是试探一下所谓拉格纳的反应。 却见拉格纳以牙还牙,一样的握紧剑柄但没有主动进攻。因为他看到了,这摊篝火边坐着的都是狠人,真斗起来自己非但没有胜算,如此激怒罗斯人,自己的族人又要大规模去死。 僵持了一阵子,阿里克松开了握紧剑柄的手,气氛为之缓和:“不错,是个勇士。我和兄弟们许可你持剑觐见,还以为会是祈和的懦夫,果然没有失去分手一搏的勇气。” 拉格纳昂首挺胸,瞧着场面自己定然不会被安全,故而更要为族人们争取一个面子。他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