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艘龙头战船航行在秋季的芬兰湾。 每一艘战船,它们有着高傲的龙头,高耸的巨帆正被秋季的东北风吹拂着,向着西方航行。 但是,战船像是吃撑的龙,甲板之上堆砌着大量的贡品,重负令战船的行进颇为迟缓。任凭浆手们努力划动,终究赶不上他们来时的速度。 但是所有的浆手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这一次就和春季时一样,斯维格人再度向他们提供了大量的贡赋。 今年秋季的远行依旧收获颇丰,一位胡须足有一尺长的中年男人,站在甲板的平台,睁大双眼望着远方。 那里是家的方向,有了这次成功的索贡之行,整个部族的冬天必将在富足中度过。 这个人叫做奥托,正是浆手部族的酋长。 莫看他有着极长的胡须,他的年纪却只有四十五岁。 长久的航海与战斗生涯,让他练就了健硕的肌肉,也获得了一身伤疤。 他是部族中的勇士,在率领着族人与周围部族的战斗中总取得优势,也稳固了部族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中部的势力。 可是,家乡是一片贫瘠的土地,寒冷的气候只有短暂的温暖,人们只能种植少量的作物。 捕鱼和猎兽是非常重要的充饥手段,直到部族开始效仿其他部族,划着战船向着神秘的南方挺近。 拜祖先的勇猛,部族已经找到通过涅瓦河口,深入斯维格人领地的航路。 奥托尤为记得,自己的祖父带领着一千勇士的远征,迅速打败了斯维格人的反攻,并迫使他们臣服。 自那以后,每年的春秋,索贡的船队皆能在斯维格人那里得到大量宝贵的货物。 想到这里,奥托心满意足的扭过头,看到那被盛放在甲板上,用亚麻布包裹着的宝贝。 有上好的布匹、兽皮,一些陶罐里盛放着蜂蜜、鱼干,以及非常宝贵的盐和面粉。 除此之外,奥托尤为重视一个木箱,箱子甚至上了一把精致的铁索。 包裹这个箱子在内,它当不是仅善于建造木屋的斯维格人能制作的,它是罗马人所制,箱子里装着的正是满满当当的罗马铜币。 奥托非常清楚,在遥远的南方有一个大国名为罗马,斯维格人与他们保持了一条商路。通过毛皮贸易,斯维格人囤积了大量的铜币,而这些铜币到了浆手部族手里,一样能与其他部族交易。 如今,所有铜币都是部族的财产,包括这次索贡获得的毛皮,也是全体部族成员的财产。 秋季的行动能获得如此多的财富,完全就是依靠着部族的兵威。 多达七百名带着金属头柜、身着链甲的战士,又手持战斧长矛,每个人都身材健壮。而斯维格人的最大城镇诺夫哥罗德,总人口才不过五千人。 斯维格人并不团结,他们虽有一位王公,众多的家族却各自有着心思。当北方大军乘坐战船在涅瓦河上愈发逼近城市,乖乖的缴纳贡赋才是避免灾殃的唯一方式。 至少到了现在,他们并不敢采取最激烈的反抗。 或者说是因为他们曾经反抗过,作战失利后,不得不向强者低下高昂的头颅。 “兄长,我们今晚是在岸上过夜,还是就飘在海上?” “上岸,我们就停留一晚,明早继续航行。” 奥托给予他的弟弟奥吉尔以指令,随着战鼓敲响,所有的船只开始转向。 和其他的部族一样,族人都是划船的能手,甚至于在所有的部族里,他们被称之为“最优秀的浆手”。 以他们的语言自称,“浆手”即为“罗斯”。 他们,正是罗斯部族。 战士们奋力划桨,船只纷纷冲滩。他们跳下加班,手持着麻绳捆住岸上的树,或是磐石,以固定船只。 很快的篝火被点燃,不一会儿,篝火旁传来阵阵烤鱼的香气。 直到这时候,奥托终于扎下自己的头盔,盘坐在篝火前,啃食着弟弟拿给他烤好的鲱鱼。 “兄长,明日我们就要通过哥特人的领地,我们很可能遇见他们的渔民,也可能遭遇他们的袭击。” “你不用担心那些人。我们人多势众,没人任何力量敢于袭击我们。”吃着烤鱼的奥托充满了自信。 “但是我总有一种莫名的担心。” “为什么?” “我们这次带了大量的财宝,他们我们的财富,很有可能被某些人顶上。” 奥托绷着嘴摇摇头:“就因为这个你就担心那些哥特人?” “他们曾经袭扰过我们!”奥吉尔提醒道。 “对!他们的确这么做过。但是你看看,我们有七百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