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丕平二世,他非常清楚阿基坦王冠的真品模样,一眼认出查理头顶的就是真品。
有了真品,谁还能说查理是个秃头?恐怕就是因为王冠失而复得,查理变得无比自信,口气上颇为霸道了。
且慢!那边骑马的贵族,岂不是阿里奥伯特?还有,埃罗图斯男爵赫伯特?
几秒钟的头脑风暴后,伯纳德觉得自己已经悟出的一切。“哼,你哪里是被俘,你是去做客的吧。反倒是我昨日逃跑得像是个老鼠。”
查理依旧扛着那面旗帜,目不转睛地驱马抵近伯纳德。
“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伯纳德试探性地询问道。
“你来迟了。”
“我觉得……刚刚好。”
查理昂起下巴,有意展示自己的王冠:“看起来你们真是来打仗的?我没有给你们进军命令,你其实没理由指挥军队突进。”
一时间伯纳德不知说些什么好,他再看看查理头顶的新王冠:“您戴着的是什么?”
“你眼瞎了吗?这是本王
的王冠,属于阿基坦的王冠。”
非得由查理亲自说明,伯纳德再明知故问:“就是被丕平带走的王冠?”
“不多。丕平已经死了,王冠回归我手里。”
“啊?他死了?!”伯纳德从未料想到还有这种情况,他惊恐地问道:“他怎么死的。不是有情报说丕平的普罗旺斯军队已经出发了?”
“他战败了。而且……现在勃艮第人是我的盟友。此远征整到头来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依我看你自己可以回去了。”查理口气里明显带着不屑。
听起来查理在给自己下逐客令,伯纳德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一天不见,滞留在罗斯人营地的查理态度就大转变。他需要一些时间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便笑嘻嘻地邀请道:“您还是进入大营吧。任何的事您可慢慢说,我已经为您准备了一间好住处。”
“可以。”查理抬起头,目睹小村中高悬的那面狮子战旗,手指着问道:“就是那里吗?”
“是的。您在罗斯人的营地受苦了,就在这里好好睡上一晚。至于明天……”
“受苦?明天?”查理恰恰不觉得自己在罗斯军营被怠慢,又问道:“其他贵族也出动了吗?”
“是的。加斯科涅、图卢兹、欧坦,等等,他们都出动了……大家都计划着击败敌人救援您。”
“敌人?哪里有敌人。”查理耸耸肩:“念在你们护驾心切,本王可以赦免你们的罪。他们到了
吗?”
“可能,还在行动的路上。”
“无妨。本王可以等到他们,然后告知你们所有人现在的新情况……”说罢,查理挥手示意自己的兵马,数百骑兵进入这村庄大营。
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伯纳德只感觉查理突然间变得过于自信了,以至于自己都有些畏惧他。丕平难道战败被杀了?到底被谁所杀?查理的话语里似乎暗示着是罗斯军杀了丕平。
不可怀疑的是查理头顶的王冠是真货,加之阿里奥伯特与赫伯特的归队,分明暗示着查理已经与罗斯人做了某种和平契约,否则查理也不会在言语里非常排斥战争了。
直到夜深,加斯科涅伯爵与图卢兹伯爵本人才忍受着疲惫进入前线的村庄营地。
此刻涌泉村的大营遍地篝火,更惊人的是东北方向的欧塞尔城,它似乎为燎原大火送笼罩着。
罗斯-麦西亚联军广布篝火,此次留里克特意命令部下多多伐木,所以制造大量毫无人驻守的篝火堆,唯有该填柴的时候才把新砍的松木扔进去。欧塞尔城好似陷入火海,在远处的军队看来,应该会认为这里驻扎有一支大军。
留里克能看到西南方向出现非常密集的篝火,他不能有丝毫懈怠。
阿基坦方面的军队不至于费劲心里地多伐木以点燃大量篝火,他们的篝火堆一定是按需点燃,大抵可以通过其篝火规模估测他们的兵力。如今仔细一瞧,敌
军兵力果然不容小觑。
塞金二世与阿克弗雷德本来都打算在扎营后立刻睡觉了,他们各自的军队出发较晚,直到夕阳西下才被动扎营,而他们的先头部队距离伯纳德的大营实则仍有约莫三公里。就算有信使冲入两人的营地,碍于现状两人本来不愿意进入伯纳德营地。
听说被扣押的查理居然带着士兵平安归来,连离开半年的阿里奥伯特都回来了,此事实在令两人感觉事情过于蹊跷。
两支举着火把的骑兵队在大路上碰头,两位伯爵路上交流讨论了一下,都感觉大战已经不会随随便便爆发了。
不久,两人抵达灯火辉煌的庞大军营,才刚进营地,仅从这里四处游走的士兵情况就令两人得出不少的劫掠。如果明日必然爆发大战,士兵理应高度精神紧张,恐怕不少士兵坐在篝火边都吃不下饭。居然还能听到士兵们的说说笑笑,真是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