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咋了,胖子神色肃穆道:“屋里有阴物。” 有阴物?我吓了一激灵,刚迈进去的步子赶紧缩了回来。 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藏于手心,小心翼翼的往床铺靠近。 李铁柱正神色痛苦的卧在床上,见了我俩,他挣扎着冲我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手一直在往床板底下指。 上次我来的时候,他也曾这么暗示过我,但当时我没闹明白是啥意思。 现在想来,他多半是在告诉我,床底下很可能就藏着胖子说的阴物。 我刚要说话,胖子瞪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他先是抱起李铁柱扔在了地上,然后粗暴的掀开了床板。 眼前骤然闪过一道黑影,伴随着一声怪异的婴儿啼哭声,一只黑色的老猫从床板底下钻了出来。 正是我上次看到的那只,此刻它张开大嘴冲我和胖子挑衅,发出刺耳的怪叫声。 一只猫发出孩子般的啼哭声,那诡异劲儿甭提了,我全身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问胖子这是啥玩意,胖子冷笑了一声:“原来是只吞了死人魂魄的猫而已,用来看家护院还行,想跟胖爷叫板还不够资格。” 胖子手腕一抖,口中大喝:“天灵灵,地灵灵,拘鬼符,急急如律令,咤!” 那符纸冒出一道黄光,飞向了黑猫。 黑猫估计也知道胖子的厉害,尖叫一声就要往外溜,哪料黄符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紧追着大黑猫。 任凭它速度快若闪电,依然是逃不过茅山正法。 一眨眼的功夫,符纸就打在了黑猫的背部,但见一道黑气从黑猫的头颅里飞了出来,黑猫顿时瘫在地上惨叫了起来。 胖子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朱色小坛子,手一张便把那道黑气吸入坛子之中,收了起来。 “好好在里面化化戾气,回头胖爷再想法超度你。”胖子用塞子盖上坛口,摇晃了一下收了起来。 紧接着他快步向前,掐住那只黑猫,揪着头咔擦一扭丢出了门外。 那只凶狠邪恶的大黑猫,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没气了。 “道爷,救救我!”黑猫一除,李铁柱泪流满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胖子并不急着施救,拉了条马扎坐了下来,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花生米,自取了两罐啤酒招呼我坐下。 坐定后,胖子啪的打开易拉罐,灌了一口啤酒,痛快的啊了一声,这才咂了咂嘴道:“我这人吧,给人消灾解难,喜欢听个缘由,你怎么遭的这个纸魅,且说个一溜十三遭。” 我看时间还早,阿兰这会儿肯定还在榨刘平的汁,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回来,就安心坐了下来听李铁柱讲故事。 李铁柱其实还是有点气力的,主要是阿兰放猫看着他,所以平日只敢打哑谜,就是怕被黑猫发觉告诉阿兰。 他爬起来喝了几口水,在胖子对面坐了下来,舔了舔开裂的苍白嘴唇缓缓讲出了缘由。 李铁柱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他这人吧,天生患有隐疾,遇到女人不举。一般得上这病,在农村想找媳妇基本就别想了。 且不说人家姑娘也要快活,就不能生孩子这一点,在农村里一传也是丢人的紧。 李铁柱这些年没少四处求医,但都没啥疗效,最后在老家实在待不下去,打点了行李来到这边打工。 有一天呀,他无意间听一个本地的工友说,在野马村有个姓孙的师父,有一身神鬼莫测的阴阳之术,能降妖除魔不说还能治病。 李铁柱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那工友的指点下去野马村寻找孙师父。 但去了好几次都没能找着道,根本就没有什么野马村,而是一座坟山。 就在李铁柱绝望的时候,他那好心的工友帮他找来了孙师父,这人竟然就是当初住在楼下的老孙头。 我与胖子互相看了一眼,微笑不语,看来孙大玄还有不少党羽在暗中为他接活。 孙大玄只是看了一眼,说他天生阳气过重,正所谓阳极则阴,当场给他开了药,又喝了符水。甭说,当天晚上就灵验了,那沉寂多年的小兄弟竟然焕发了第二春。 好不容易雄起了,李铁柱当然不会错过享受人间极乐的好事,当天晚上就去街边寻找快活,不巧遇到了刚刚丧夫,漂泊无依的阿兰。 阿兰长的美艳又贤惠,李铁柱自然是欢喜,这一勾搭人家还真愿意跟他。 这种好事上哪找,此后李铁柱把她看的跟宝似的,一天到晚恨不得黏在阿兰的肚皮上。当然啦,阿兰对他那也是情真意切,人长的漂亮,还温柔贤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