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么?”徐姝安放下胳膊,“你都去找他说了你无心于我,他还不肯带我走?”说着想起一个月前她被关在家中时,曾谋划与梁石私奔,写信给他,她都鼓起勇气准备离家了他却不肯,心意被辜负愈发委屈,怨恨他的软弱,眼泪抑制不住涌出来。
“他也是怕唐突了你,毕竟私奔有损你的名节声誉。”
徐姝安蹙眉道:“他竟然在意这些?”
“不是他在意,”陆振垂下双眸,眼中覆上阴影,“你毕竟是世家高门,他难免要多为你考虑。”
徐姝安从床上蹭一下站起来,泪水从眼中大颗落下,上前两步走向陆振扬声震怒道:“我被这些名声规矩害得还不够惨吗?我为了他都不顾这些礼义廉耻了,他倒是愿意死守着阻碍我们的规矩。”
“别哭了。”陆振抬手指向门外示意她小声,沉下眉头压低声音,“他是死守规矩,可他所顾虑的也是事实。”
他将自己的头冠卸下放在桌上,走到衣架前背对徐姝安边解下外层的礼服边道:“婚姻二字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原本就只是两家拿来交易的筹码,在此之外的都不叫婚姻。没有父母允许的婚都是大逆不道,更不要说私奔了,外人不会听你如何辩白,浇在你身上的只有流言,就算被弄死别人也只会拍手叫好。而且不光是你自己,整个家族的女眷名誉全部会受到连累。”
徐姝安冷静下来,走回床边:“他难道就这样放弃我了吗?”
陆振挂好外衣,又走回桌子旁坐下:“你们急匆匆私奔,去哪里,怎么逃避徐家的追捕,如何谋生?这些都是棘手的事情。让他仓促间带你走,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你要留下来与我合作。”
徐姝安疑惑看向他:“怎么合作?”
“请徐小姐和我一起演戏,瞒着所有人。等我度过了难关,你假死,我会安排好你们两个的去处。”
徐姝安没想到他会为他们两个考虑,顿时有了明朗的盼头,舒展眉头颔首道:“好,多谢公子。”
她走到妆台前照镜子卸下沉重的凤冠,一点点拆着复杂的发髻头饰,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方才说的心上人是谁?”
想起石荼,陆振紧绷了一天的面容上终于展露笑容:“是我的侍卫,她叫石荼,比你大三岁。”
闻言,徐姝安站起身摘下耳环,一脸欣喜边走边道:“原来是府上的侍卫,那让姐姐进来与我换了衣服吧,我去她的屋里。”
陆振眼中亮起的光又暗下去:“她不在这。”
徐姝安愣在原地:“为什么?”
陆振轻叹道:“原本我是想和她私奔的,可是我要留在这不跟她走,才能救我们四个人。”
“难道白天那一支箭不是公子所谓的仇家……”徐姝安突然明白过来,“你没有告诉她你的计划?”
陆振避开她投来的困惑视线,无奈说出在心中挣扎许久的话:“是我赶走她的。你也知道陆家失势,现在仍有不少人在暗中蠢蠢欲动想斩草除根,如果将来我失败了,你有竹马和娘家庇护去哪里都可以,她什么都没有,不该跟着我冒险。”
徐姝安蹙起双眉思索片刻,轻声道:“可是这样做,石姑娘会更伤心吧,为什么不告诉她再让她走呢?”
陆振的目光凝滞在桌上的华冠:“话虽如此,可是她的安危更重要。她们那种江湖中人,最讲义气,我只怕她知道真相不肯走。”
徐姝安张嘴还欲说什么,又合上作罢,良久才道:“不过公子既然有把握哄好,我也不多嘴了。”言罢回到镜前继续卸下残妆。
陆振从柜子中拿出铺盖被褥铺在地上:“门口虽然有我的侍卫守着,还是要小心,你带来的人也不少。这几日辛苦你和我演戏瞒住里里外外的人。”
徐姝安回头应允:“好,往后我会装病,公子就可以去书房休息不必如此。”
“倒也不必这么早就称病,过了这几天,我会外出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