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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案(1 / 2)

石荼“蹭”一声划破麻绳,避开王五劈来的刀锋,手中刀刃擦过王五喉咙,随即离手射中另一个举刀冲来的仆役胸前,他应声倒地。

石荼夺了王五的刀向张财源扑过去,他挥剑挡刀闪身跨步避开,石荼两步迈到陆振身后,给他割开绳索。

张财源握着宝剑刚从刀锋下逃出来,一路跑到屏风后,冲着几个被石荼眨眼间杀了两个人吓破胆发愣的奴仆,急切喊道:“你们倒是上啊!一群汉子还打不过一个女人吗!”

几人鼓起勇气举刀一步步围近,石荼瞄准了最近的一人正要出刀,一个小童仆慌慌张张破门而入,喊道:“爹!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

张财源连忙抽身离开屋子,什么也顾不上,紧紧攥住宝剑被奴仆家卫拥着,抄最近的小道直奔后门,马步快手早就在张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将他捉去县衙。

次日清晨,县衙前院里围满了郢城的男女老少,人头攒动,庭院里站不下人,树上还蹲着俩看热闹。昨日张财源在城西刚被捕,消息立马在城中上上下下传遍了。今日卯时一到,万人空巷全都跑来县衙,都等着看张财源这次还能否逃脱法网。

今日天气好,蓝得透亮,朗朗明日映照森然堂前,大堂两边的楹联上写着: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堂下右侧坐着陆振,石荼与张君立在他身边,左侧书吏在案上铺好纸笔,衙役从狱中押出来戴着枷锁的王五和张财源,让二人跪在堂下,从张宅里搜出的两把官刀和凶宅里的绳索放在他们面前,苏玉成站在一边。

头戴乌纱,身穿补服的俞知县走上公堂正中的公案,一坐定,排列在左右的衙役喊起堂威,用刑杖一下下猛击地面,庭院外的嘈杂声安静下来。

俞知县道:“张财源,人证物证具在,是你买了杀手于八月二十二日深夜,用绳索勒死了陈昌,拿刀伤了苏玉成,抢走他们兄弟二人的财宝?”

张财源身上带着累累鞭痕,举起枷锁抬起憔悴的面容,来回望了两眼不见顾县丞,视线落在目光暗沉的陆振嘴角的淤青上,惶恐神色在一声叹息后褪去,塌下肩闭上眼道:“是。”

俞知县挥手,两个衙役抬着一个木箱上堂。

“苏玉成,这是从张财源家中搜出来的,你看看这箱东西,是你丢的吗?可有少了什么?”

苏玉成上前挨个点了一遍,两眼放光欣喜跪拜道:“一件不少,草民叩谢大人!”

话音未落,一个青衣女子,迎风迈进县衙大门,绕过犭贪吞日照壁,穿过拥挤的人群,直直跪在堂下正中,一路走来直视公案,目光坚定面无惧色,蓦地聚起堂上院中所有疑问的目光。她身上裙衫的青色陈旧,半挽着头发无一点装饰。

她说起五年前的旧事,语气平稳无悲无喜:“俞大人,民女是庄家药材铺掌柜庄纯之女庄玉,五年前,张财源为了抢走民女家中的传家宝牡丹玉牌,派人来我家中杀人放火,害死我们全家上下,掳走了我,与顾县丞勾结脱罪。望大人明鉴,重审旧案。”

俞知县对张财源厉声道:“五年前杀人放火,强抢民女,又夺人财物,还派王五去劫持陆公子,企图用人质来要挟本官放你逃走。张财源,你可认罪?”

张财源剜了一眼庄玉,垂下头,灰头土脸没了一丝光采:“草民认罪。”

书吏写好了罪状,走到张财源面前,他和王五顺从地按上手印。

那书吏刚拿起状纸,庄玉从袖中掏出一把三寸长的匕首,不等旁人反应过来,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深深插在张财源心口。

一旁的衙役冲上去拉开二人,庄玉顺势拔出匕首,顿时血涌如柱。门外众人目睹血溅公堂的一幕,多年积攒的恶气如同血液脱离张财源心脏一样喷涌释放,一个接着一个高声惊呼:“杀得好!”

张财源倒在地上呻/吟扭曲蜷缩身体,不一会便没了动静,仵作赶来上前摸了张财源脉息,回禀俞知县道:“大人,张财源已死。”

俞知县站起身,一拍惊堂木,指着庄玉怒道:“大胆!公堂之上竟敢行凶!”

庄玉挣开按住自己的衙役,跪倒伏地含泪道:“民女为了替父母报仇雪恨才苟活至今,大仇得报,死而无憾,听凭大人处置。”

俞知县将视线从庄玉身上抬起,平视前方,扫视了一眼炸锅般感慨赞叹议论纷纷的百姓,收敛怒气,坐回椅子,话锋一转:“也罢,念在你是为父母报仇,一片孝心可怜,免了你的罪过,去拿回你家的铺面宅院吧。”

庄玉含在眼眶的泪水终于滴下,郑重地连磕三个头,站起来,用手揩去脸上的鲜血和泪痕,像她来时一样面色沉静地走回一片叫好声的人群中,淹没踪迹。

陆振递给身边的张君一个眼神,让他去追庄玉。

惊堂木再落定,凶宅一案断了,张财源的打手帮凶全部获罪入狱等候发落,苏玉成带着财宝和表哥尸骨上路回乡,庭院里围观的众人散去,路上津津有味谈论着今日畅快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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