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山倒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因为最近这人皮天书的事情,整得他头昏脑涨的,整个人的注意力没有那么集中,所以想了一想就忽略过去了。 他毕竟跟这些新八组的成员不一样,他压根不是那种专业的人员,顶多就是比他们多一些未来的信息,而现在这个案子凭着未来的信息那可是搞不定的,这就需要有很强的专业素养,还得投入进去很大的心力。 徐山教给别人需要心无旁骛才能破案,而他自己却有点双标了,至少目前有点做不到。 事实上就算是再聪明的人,再有智慧,你的心不在事情上,想办好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听到方拥军这么一说他连忙肯定道:“拥军说得很对,咱们大家应该往这个方面去想一想,首先这两个年轻的姑娘,从复原过来的长相来看,那都是长相挺漂亮的,眼睛还大,身材还好,这样的姑娘不可能默默无闻,应该有很多男人注意才对。可是到现在咱们却是没有排查到哪怕一个见过她们的人,这说明了什么?” 徐山的问题让大家都陷入了深思,过了一会儿之后包老黑第一个抢答:“难道说,她们的工作环境是那种见不得光的?” 虽然说现在这种见不得光的职业,并没有那么多,甚至基本上很难看得到,但却也在暗暗萌芽滋长,到了九十年代中到二十世纪末,因为大批企业改制,工人失去了饭碗,使得这类职业的女性越来越多,以至于在后来南方某省还有了一个某都的“雅号”。 现在这种特殊职业,被叫做半掩门,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半掩着门干的,男人收钱,女人交易,赚不多少钱,不足以发家致富。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间隔这么短的时间能找到两个同样工作而且长相不俗的女人,这种概率还是挺小的。” “那要不然,就是那种舞会吧。”马庆说道。 马庆的这个说法倒也是有一定的道理,至少比包老黑的说法还要更加靠谱一些。 这年头年轻人们交际的圈子比较多,文娱活动也比较多,许多青年都喜欢音乐,喜欢跳舞。 后世那一道特别流行的漠河舞厅,其实说的就是这年代的事情。 年轻人们波浪头,喇叭裤,一听到音乐就可以翩翩起舞。另外当时国标舞在年轻人当中也颇为流行,快三慢四啥的,是个年轻人都会跳。 工作之余,大家都可以跳上一段,不失为一种娱乐消遣的好办法。 只不过这种舞会一开始虽然都是正规的,但是经是好经,总有和尚会把它念歪的,很快各地就涌现出来一些黑灯舞会,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迪厅蹦迪,黑灯瞎火的情况下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去那里的人不为跳舞,只为寻找刺激。 最近的严打活动当中,各地的公安都打击过类似的黑灯舞会,抓到那些举办或者参与这种舞会的人,一般都会判以流氓罪,甚至还有一些因为黑灯舞会,还被拉去打靶的年轻人。 在徐山看来这种黑灯舞会,一方面是西方文化的渗透,一方面却是过去的那些年,人们受到了巨大的压抑得不到释放,才会在改开这些年短时间当中集中爆发出来。 “看来拥军说的角度,的确很值得咱们去深究,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咱们就先查这黑灯舞会,或者从这些参与黑灯舞会的人着手,审一审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很快徐山他们就开始大批量地提审起参与黑灯舞会的那些嫌犯来。 说实话,这点罪过,放在后世,那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这就是伤风败俗。 因此所谓的罪行轻重,是要放进一个时代去考量的,以后来的人的角度去评判过去时代的罪行轻重,都是有失偏颇的。 这些年轻人全都被理去了波浪头,穿上囚服,一个个都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当听到徐山跟他们打听画像上的女孩子的时候,他们有些摇头,有些却是想耍点小聪明打算胡编一下,这些人当中,唯独有一个叫做阿祖的男人,目光似乎在这两个女孩的画像当中停留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却也摇头说自己没见过。 徐山全程都在观察着这些人的表情,通过微表情,他发现这个阿祖明显就是说了谎的。 说谎说自己不认识这两个姑娘,那就证明他是知情的。 所以徐山就把他单独留下来,仔细讯问起来。 一开始这个阿祖可并不老实,他根本就没有想好好回答徐山的问题,一直在吞吞吐吐,躲闪着徐山的讯问。徐山一看他这种人应该就是那种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于是就沉下脸来:“你要是不说,我可以跟你们这里的局长关照两句,让他在你进监狱之时,给你安排一个特别的号子。到时候你可以天天黑灯舞会,有十个八个大汉跟你贴面跳舞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