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也觉得顺耳多了,这一晚他罕见地没有跟妻子吵嘴,还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只不过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明白的,自从他杀了人之后,心里的一个开关似乎就打开了,从此他就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一种冲动与一种欲念,正在心底悄然滋生。 此时他正在家里躺着,本来应该去上班的日子,却是偷了一回懒。突然听到了敲门之声,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没的吭声,也没有去开门。 寻思着外面的敲门声再过一会儿就会停的吧。 可是这敲门声却是一直没停。 吵得他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谁啊?” “查水表的。” 要是在后世,听到这查水表三个字,估计一般的罪犯心里都会一哆嗦。 可是张泰明可是没有这种意识的。 而且他平时也不管家里的水表电表之类的,这些都是他老婆负责的,他心里硌应,不愿意联想这房子的归属,因此也刻意避开。 听到是查水表的,他就更加不耐烦了:“没人在,你们明天过来。” “不好意思,先生,麻烦你开下门,我抄一下表就走,”门外的吴江南用一种恳求的口气说道,“我也是给自来水厂干活的临时工,抄一个表赚一个表的钱,赚点辛苦钱不容易,麻烦你配合一下好吗?” 听到这可怜巴巴的恳求,张泰明的心中一软。 多少年了,他好像都没听到有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了。 他面对的都是领导,老婆,上级,这种颐指气使的说话方式,让他唯唯诺诺仿佛一条可怜的应声虫一般。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打开了门,门刚一打开,近面飞来一只沙包大小的拳头,直接面门上一拳,把他给打晕了。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在吉春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了。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他对这样的小年轻十分反感,这让他一下子就想起来那个无用的上级,关系户科长。 他撇了撇嘴,却是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们是想干什么,凭什么就把我抓过来了,我是大学毕业,我是知识分子,我有人权的。” 听到他的这些话,坐在他对面的徐山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张泰明是吧,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自称是知识分子的,而且你的话没有逻辑啊,什么叫知识分子有人权的,咱们国家,人人平等,谁都有人权,可不由得知识分子搞特殊化啊。” 被徐山讽刺了一番,张泰明的脸一红,但是却冷哼一声,根本不配合徐山的审讯。 徐山也不生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苏婧:“你来审讯,我来给你做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