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嬴棣活着,把她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那麻烦就大了! 可提起“景昀”,南绛却心中一痛:“凶多吉少,烈风说他们直往西南雪山的方向去了。雪山有狼出没,他派出去追的人,都葬身狼腹。” “真的吗?”太好了! 暮梨简直是要欢喜死! 若是嬴棣死了,她就安全了。 “烈风说的。”南绛的语气有些不好。 暮梨:“也是锦弗才能养出来这么恶毒的孩子,居然伤我,还咒骂我。南绛,你叫我阿姐,便是南绛,我认得你的。你会帮着阿姐的,对不对?” 南绛的目光瞬变,重重点头:“我当然会帮着我阿姐了!” “那个锦弗不是好东西,她……” 接下来,便是洋洋洒洒的诉苦跟颠倒黑白的是非。 南绛听得认认真真,看着暮梨,还会随声附和般:“真不是个好东西!真该死!” 她还不忘给暮梨吊命,免得她伤口感染,到时候一场高烧就把她送走。 毕竟“景昀”下手,太狠了。 “阿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帮你。” 南绛起身,出去就开始大叫不好了:“姑娘她身子滚烫了起来,是感染了,情况很是不妙。你们快点去催,让殿下……让殿下来看看姑娘最后一面吧!” 听到南绛的声音,暮梨觉得分外安心。 这南绛,分明比那陆鹤好多了,她用的衬手! 彼时,出去的人,终于寻到了烈风。 烈风听了事情来龙去脉,当即震惊:“六小……暮姑娘要自杀!” “对,拦都拦不住。而且现在姑娘她开始发高烧,南大夫叫我们快来寻殿下,让殿下见一见……见一见姑娘最后一面。” 此话,叫烈风的心都跟着紧了。 南绛都治不好,都说要死了。 可见,势不容缓。 难道……他家主子就是没有这个命,得到六小姐吗? 眼看着日子好了起来,一切都平稳了,却遇见这么个事情。 烈风开始着急起来:“不行,要马上去寻到殿下!你们几个过来,听我的吩咐!”…… 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云姒入主太子府,等待黄昏至,行大礼时。 霍临烨先前成过婚,但当初也不过是让人自己走进府门,匾额上连块红绸都没有挂过。 他的第一次婚事,不过是一场他自己首肯且十分愿意的交换。 现在他看着这些,心中居然没有半点不愿意或者不甘心不欢喜。 他有一瞬的动摇,是锦弗的药太厉害,还是他变了心? 这个念头才起,门口,麝月的声音就响起:“殿下,陛下带着贵妃马上到太子府,陛下从国库之中,还有陛下私藏的珍宝之中,选了九十九箱,说是给太子殿下,跟锦弗公主主婚,贺喜。” 霍临烨瞧着墙上贴着的“喜”字,心中安宁,且生丝丝缕缕欢喜之意:“父皇倒是难得这么喜欢看重一个人,这一桩婚事,其实很好。孤心中并无怨言,也并无觉得锦弗公主哪里不配不如意。其实日子这样下去,倒也是很好。” 他自从知道了自己“下了药”才会对除了她之外的人动心,更多的是不高兴。 可今时今朝眼下这一刻,他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种感觉切切实实,像是一直在漂泊斗争的一把刀,终于找到了刀鞘。 他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家”。 这是他此生到此为止唯一的一次舒坦。 “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甚至,他竟然就生出一种,“这个药,其实不解,也未尝不可”的想法来。 此种念头,挥之不去。 麝月缓缓一笑:“奴婢替锦弗公主也开心。” 霍临烨今日心情尚佳,挥挥手,叫麝月退下:“让 大婚游行的服饰,跟等会儿拜堂的,又是另外一身。 麝月出去喊了一声,在远处等着的那几个奴仆交换了眼色,立即端着喜服。 “咣当”! 门重重关上的那一刹,霍临烨转过身来—— “主子!”烈风扯下易容,满眼欣喜。 霍临烨蹙眉:“你怎么过来了,还易了容?” “主子,出大事了!” 彼时,外面的喜婆子开始催促:“殿下,吉时快到了,陛下快来了。您要先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