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的云姒,还没有彻彻底底的昏睡过去。 她还心里还记挂着他身上的伤。 刚服用下去的解药,会彻底解除他身上的毒,身上伤成了那样,不服用药物之痛,怕是会痛死过去。 只是此刻,听见段凌宵的声音,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要挣扎着醒来。 她腹中已有孩子的事情,千万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居心不良的人! 现在九哥还没能记起这一年的所有,他们的孩子,他会留吗? 从前是她与他的大局并重。 他会让自己在他的护佑之下,尽可能的有跟别的女子有一样的正常的生活,成婚,生儿育女,因为他爱她,舍不得委屈她。 但现在,云姒没有这个自信。 就算是他对她有责任,有好奇,可没有了感情,她即便是比其他人重要,也重不过大局,重不过那些死去的千千万万将士。 他可能,会把她当成一个“问题”,来解决,这是他一贯的行事手段。 忘情的他,危险无比,理智无比。 “九爷……” 云姒感觉自己的精力,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程度了。 她伸出手,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指尖:“让她……走……” 霍慎之垂眸,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她紧抓不放的手上—— 纤细柔嫩到了极致,尖儿上盈盈一点粉色,能很轻易让任何一个男人滋生出残酷的蹂躏欲。 倒是很会养的小姑娘,便是一双手,亦得他之意。 云姒一双眼已经开始朦胧,她透支所有力气的前一刻,只能看见他的面容,冷淡一如往昔,看不透半丝情绪。 ——“凌大夫,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靠近主帐,你怎么偷偷进来了?” 万副将带着陆鹤进来时,看见段凌宵,眼底忍不住地生出一抹烦躁。 他就听见帐篷里面的吩咐,转头去找陆鹤的功夫,就叫她钻了空子,这不是害人吗! 陆鹤这会儿,已经快速上前去给云姒做检查了。 “我不走!” 段凌宵避开万副将,拦住了陆鹤,看向了床上的人:“我是大夫,自然是要为士兵治病的。可是云姒是军医,九爷才为她受了刑,她现在是在做什么?装死啊?” 这个臭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陆鹤怒起:“我师父累了,累了!她为了给九爷找解药,带着人远上了西雪山。跟着一起去的南绛,还被狼撕破了一块肉,死里逃生回来的!” 段凌宵笑了:“明明是来给士兵看病的,现在倒让为数不多的医力给她看病了。她既然这么娇贵,还占着军医头衔,干嘛呢?上一趟雪山就累昏过去,这要是上了战场,还不得死过去!这点体力还做军医,是故意想要亲近九爷,还是故意想窃我大周的国!” 陆鹤要不是脾气够好,早就给她一巴掌了。 他师父身怀六甲,本身身体就不是最好,好不容易养了这么久,开始有点像正常女子的身体了。 今天一天,上山下营,熬得他这个男人都觉得累了,她一个孕妇还没说什么呢,岂容别人多嘴诬赖! 万副将道:“凌大夫说话是要过脑子的,什么叫勾引九爷,我们九爷怎么算,都是六小姐的长辈。你这话,是要让两人身败名裂吗!” 谁曾想,这一层关系,会成了他们的保护色。 段凌宵丝毫不认为:“我听说曾经六小姐背弃家族,隐埋身份给个贱妾用血,又跟条狗一样的蜗居在楚王府。喜欢做下三滥事情的事情,真的很难用正常人思维去揣测呢。我看,为了以防万一,九爷也要早做打算了。” 用这种语气来跟九爷说话的,他们从未见过! 陆鹤看向了九爷。 原本两人之间就什么都没有说开。 他真的很担心,九爷会先入为主,误会师父……九爷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确定的因素太大,这臭女人一张嘴叭叭地快赶上空青了! “九爷最知道,我家主子不是这种人,不然怎么会让她做随行军医!” 空青在这时候,闯了进来。 看了一眼九爷身后的自家主子,才放心地重重跪在中央:“空青受主子之命,来开解那些战时心有郁结的士兵,心中挂念主子,无召闯主帐,罪该万死,过后愿领责罚!” 说完,空青侧眼,一双恨毒了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段凌宵。 仿佛要用眼神把她撕碎!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