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狠狠咬牙,不敢冒险,抬手就将李善慈打晕。 云姒走出来看时,只见到李豫抱着李善慈迎面而来。 “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若是发生在了你身上,事到如今,你只怕也会跟我这样。有所牵挂,有所顾虑,步步受阻,次次受累。” 李豫将李善慈抱着送上了内殿新置办的另一个床榻上。 跟淮王妃,就隔着一道珠帘而已。 原本还有些忧伤的淮王妃,瞪大眼睛看着李善慈他们,居然也忘记了伤悲。 甚至,还伸手拉了拉将军夫人的衣服,小声问:“娘,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人真是在死到临头的那一刻,都忍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 将军夫人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担心,借着倒水的功夫,就蹭了上去。 “我当然不是你,做不出你这样过头溺爱的事。要是李善慈是我妹妹,当初她好起来的第一件事情,我便是趁着她还没有情根深种,就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她说清楚。再者,我根本就不会这样骗她。” 李豫将李善慈放下,心疼地握了握李善慈的手,转头声音嘶哑道:“事情没到你的头上,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慷人之慨,谁都会做。但是我现在不想要跟你说这些陈年旧事的对错,我有求于你,想要请你帮我看看善慈身上的毒好了没有。诊金,我付。” 不管李豫对错如何,他是真的疼爱跟舍不得他唯一的血脉至亲。 云姒垂下眼:“我不懂毒理,你不是去找大夫了吗?” 话音才落,侍卫就带着一个老头过来了。 因为要经过武宗帝的同意,所以外面的大夫进来,耽误了不少时间。 云姒看见来人,脸都绿了。 这不是那个害人的庸医吗? 韩仲景更是诧异,居然能够在这里,见到云姒。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李豫的一声喊,将韩仲景惊醒,赶紧地跑了过去。 “她吃了药之后一直睡到了刚才,情绪上又有起伏,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李豫看向了不远处的将军夫人跟淮王妃:“如今天色已晚,打扰了。” 淮王妃在床上干干地说了一句:“没有。” 她也是想看看。 李豫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没有在多说。 这时候,云姒吩咐了人,去叫陆鹤来。 陆鹤这头,淮王才刚刚醒来。 看见陆鹤,刚才发生的事情,瞬间激得他怒从中来:“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这么算计本王!” 陆鹤揉了揉鼻子:“淮王掉水淹糊涂了吧?” “糊涂?”淮王阴笑:“本王刚才已经看见了信上面写的那些了,知道你们要谋划什么,把云姒,给本王叫过来!” 陆鹤的脸色一变,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淮王看着陆鹤跟自己的小太监一起出去,快速地盘算了起来。 “苏韵柔怀的居然不是霍临烨那个狗杂种的孩子,真是大快人心。本王拿到了这么有利的把柄,明天就可以去天牢,要挟苏韵柔那个贱人跟本王合作,好好地利用她最后一把。” “至于云姒,蠢货一个,居然敢将本王打成了这样,等会儿本王威胁她,照样能拿捏住她!” 淮王心里,已经有了一套计划。 - “师父!” 陆鹤跟着云姒吩咐过去的宫女过来了,看了一眼里面的韩仲景,先凑到了云姒跟前:“淮王醒过来了,点名要师父你过去,那信上面的内容,他看到了……师父,我对不起你。” “要我过去?” 云姒眼眸一眯,招来了随后进来的淮王贴身小太监:“你去说,他淮王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算起来,我是西洲贵族,算是九爷请来的随行军医,可不是专门给来给大周皇室看病的。要我给他看,继续给银子,还得到我面前来。” “可是……淮王殿下说,那封信他可是看见了,若是不来……”小太监不懂什么信不信的,只是传话。 云姒勾唇一笑,这次压低声音:“那你就去说,他敢说出去,我就把他变成太监的事情,也说出去。” 陆鹤在一旁,忍不住朝着云姒竖起大拇指。 他师父,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了。 比以前,自信了,也更加有主意了。 淮王听了小太监的传话,气得砸了药,嘴皮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