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任埃及总督了,阿勒颇的军队,的确应该还给扎希尔了。 传令兵骑着快马,在营地里呼啸而过。 “吾王有令:法兰克人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计谋,都撤出来吧,所有人,准备出营跟法兰克人战斗!” 山坡上,十字军的身影越来越多。 他们占据了高地这一有利地形,却没有遭遇任何阻拦。 由于昨天已经得到良好的休息,再加上携带的辎重较为充足,十字军赶路消耗的体力并不多。 洛萨回过头,随即就看到鲍德温四世乘上了一匹战马,戴上金冠,银面,手握一把剑鞘镶有各色宝石的华丽宝剑,带着贝利安等贴身骑士,向阵前方飞奔而去。 “陛下要跟异教徒谈判?” “有什么可谈的,只有死去的异教徒,才是好的异教徒。” “谈谈也没什么吧,如果能让萨拉丁就此退去,就再好不过了。” 骑士们窃窃私语。 洛萨紧盯着山坡下,萨拉森人的营地。 只见一群身着黑色鳞甲,人马具装的马穆鲁克骑兵,簇拥着一个衣着朴素,只戴了条黑色包头巾的男人,向鲍德温四世迎去。 那应该就是萨拉丁了。 只见他身穿一种名为卡扎汉的棕色外套,这是一种布面甲,看上去仅是一件华丽的外袍,实则内部却有着两层链甲,防御力惊人。 据说,这副布面甲曾在萨拉丁遭遇阿萨辛刺客时,救了他一条命。 两位王者,在万众瞩目之下,于山坡下相对而立。 他们各自脱离了护卫的骑士,向对方奔去。 “日安,鲍德温国王。” 萨拉丁望着这个戴银色面具的对手,他年长对方二十四岁,却心中萌生了一种与之仿佛宿命之敌的感觉。 “日安,萨拉丁王。” 鲍德温四世抬起手,在身前画了个十字。 他稳稳坐在马背上,用温和的语气询问道:“萨拉丁王,我不知你为何要破坏我们昔日订立的合约,擅启边衅?” 萨拉丁沉声道:“这你该询问你的心腹大将,那位本该在二十年前就被努尔丁王吊死在绞刑架上的恶棍。” “雷纳德伯爵屡次袭击商队,这是他的过错,我会对他施以惩戒,但您麾下的领主们,也有许多袭击过我们的朝圣者队伍。” 鲍德温四世的声音微顿,继而说道:“以这样的理由开启一场死伤数以万计的战争,萨拉丁王,这不是王者之道。” 萨拉丁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的确,但鲍德温国王,你我皆有不能言说之苦衷,此战已无法避免,哪怕不合王者之道。” 鲍德温四世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萨拉丁说的是实话,以吉哈德的名义,不断整合拜火教势力,同样意味着他必须收复耶路撒冷。 他一旦流露出退却的意思,当初统一零散萨拉森势力时的“师出有名”,就立刻变成了一枚枚反叛的种子。 他点头道:“既然如此,就让天父来决定,耶路撒冷该归属于何方吧。” 萨拉丁以手抚胸:“愿圣火庇护你的灵魂。” 鲍德温四世点头道:“愿天父庇佑你,异教徒的王。” 两位王者互相道别,带领护卫,飞奔回了各自阵营。 片刻后,军中便传出了准备作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