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的审判? 骑士们面面相觑,犯下如此大罪,最公正的审判,又能是什么?留一具全尸的绞刑?还是废黜勋位,贬为奴隶? 菲利普伯爵的几个心腹,联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们的鬓发淌落。 他们不知道王储到底出没出事。 对他们而言,这也不重要。 因为无论小鲍德温死没死,他们都犯了渎职和可能参与谋杀王储的罪名,这已经足够送他们上绞刑架了。 反倒是菲利普伯爵,因他身为日耳曼皇帝的封臣,只要小鲍德温没死,最多也只能免去他的官衔,将他驱逐出耶路撒冷。 洛萨拿起名单,缓缓开口道:“亚琛的罗德尔,请你出列,今晚你本该带人巡视盛夏长廊,但你只留了一名军士在那儿...” “佛罗伦萨的密米尔,你今晚本该在戈弗雷高塔上驻守...” “阿图瓦的夏洛尔...” 他一桩桩宣布罪名,随后道:“主动站出来吧,假使你们尚且还存有一丝骑士的荣誉,就别让我的士兵们将你们从人群中揪出来了,那会使你们体面流丧,我保证,我的近卫斧兵,绝不是你们徒步作战能抗衡的对手。” 念到名字的骑士有六人,一个个面色如土,如丧考妣。 有人试图辩驳。 有人苦苦哀求,诉说自己昔日立下的功勋。 还有人环顾四周,希冀周围的同僚能替自己说说话。 但唯独没有人打算反抗。 洛萨没留情面,挥手道:“带走,有什么话,留在监狱里,跟监察官说吧。” 菲利普伯爵满脸绝望地走在路上,他被没收了兵器,双手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途径洛萨面前时,他低声哀求道:“大团长,我愿意对着神圣的十字架发誓,我没有参与对王储的谋逆。如果你还当自己是个光明磊落的骑士的话,请你还给我清白,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洛萨摇了摇头:“誓言是神圣的,但不视誓言为神圣之人的誓言,一文不值。” 洛萨指了指菲利普伯爵胸口的十字纹章:“你加入王家骑士团的誓言中,有一条是要你服从公义,胸怀仁德,而你心胸狭窄,不顾圣地危险的局势,将王家骑士团卷入分裂的危机中,已然违背了这一点。” 菲利普伯爵张了张嘴,有些不服气道:“谁会愿意把自己的权位拱手让给别人呢?洛萨男爵,如果换做是你,又会怎么做?” 洛萨没有理会他,挥了挥手,示意来恩将此人押送走。 菲利普伯爵跟刺杀桉有关系的可能性不大,但扇动他跟洛萨作对的人里,绝对有刺客那边的人。 在场其余的骑士们,看着自己的同伴们被抓走,有些兔死狐悲,因此沉默以对,甚至没人主动向洛萨行礼。 不少人都对这位新到来的大团长,充满了恐惧。 刚一来,就把受人爱戴的菲利普伯爵搬倒了,这种手段太可怕了,让他们虽然不想服从,但也绝不敢反抗。 洛萨扫视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诸位,你们见了大团长,难道都忘记该怎么行礼了吗?” 骑士和他们的侍从,这才纷纷向洛萨行礼。 洛萨能够看到他们脸上的惊惧,他面色肃然道:“今晚,你们中,同样有不少人没在岗位上,且并非处于轮休期间,这次的事,我愿意给予你们宽恕,但仅此一次。” 立刻有人背后沁出一层冷汗:“感...感谢您的宽恕。” 洛萨微微颔首,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留下身后一阵窃窃私语。 身披重甲的瓦兰吉卫队,将“犯人”押送上囚车,纷纷乘上洛萨分配给他们的旅行马,一行人向王宫疾驰而去。 通过“骑马步兵”的方式,能大幅减小他们行军的压力。 将犯人统统关进监狱,命人严加看守后。 洛萨径直向王宫走去。 在国王的贴身男仆的引领下,洛萨走进了静室。 屋内,依旧燃着熏香。 但他还是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澹澹的腐朽气息,似乎洛萨每一次看到鲍德温四世,他的状况就更糟糕一分。 “陛下,我已将渎职者统统关进了监狱。” 烛光下,鲍德温四世的神情依旧很澹然,似乎并未因王储险些遇刺而雷霆震怒。 “你打算怎样处置他们?” 洛萨语气平澹道:“除菲利普伯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