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洞镇有一位财雄势大的财主,名叫苏壬福,长得肥头大耳,眉毛稀疏,两眼细小,身材像只大龟鳖。
苏壬福的主业是做木材生意的,将天露山的杉木运出山外到县城一带,卖给人家建房子,在里洞一带算得上富甲一方。
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苏壬福看见每逢圩日,苏怀诚夫妇的马队帮村民驮货到山顶天堂墟坪去,一来一去,都是生意兴隆。细细算了算那些运输的收入,他不由得心生嫉妒。
苏壬福思前想后,觉得办马队是一个让自己富上加富的途径,便从外地买回十多匹壮马,从大西北雇请来的那位骑手叫郝飞雷,懂一些武艺,既当驯马的师父,也当武术的教头。
苏壬福挂起了“雄风马场”的招牌,大做宣传,也用作替村民运山货上山顶天堂坪。
苏壬福在生意场上打滚了多年,为人颇有心计。他派人暗中打听到李金风每天替村民们运货的价钱后,就立即将自己马队的运货物定得比苏怀诚的马队低一些,以此来争夺客户。
价低者得,这是商场无情的游戏规则。不仅如此,苏壬福还使用了一些卑劣的伎俩:派人到通往苏怀诚家的路上守候,如果见到有人携货要请苏怀诚的马队运上天露山顶,他们就出来“截和”;要么用小恩小惠,要么用恐吓手段,将那些客源抢走。
这么一来,苏壬福的“雄风马场”就抢走了苏怀诚马队的不少生意。
苏怀诚与李金风素来知道苏壬福的人品,只好压低自己用马队的价钱,来维持生计。
对于苏怀诚与李金风的忍让,苏壬福仍然不知足,他的目的是要让苏怀诚的马队因生意无以为继而倒闭,让他一人独揽这方圆十里的运输生意。
这天,苏怀诚接到了一批生意,要替村民运山货上天露山顶的天堂坪去。马队进山后,才过了护洛桥,就看见郝飞雷骑着一匹浑身发黑的乌雅马带着雄风马场的另外两匹马在前面缓缓而行。苏怀诚在后面赶上来后,在路面稍为宽阔的地方,苏怀诚有礼貌地叫他稍为让开一点,让自己的马队通过。但是,郝飞雷却故意拦在路的中间不让路。
郝飞雷显然是听从其主人苏壬福的吩咐而故意这样做的。
苏怀诚明知对方是在故意刁难自己,但畏惧郝飞雷为人凶狠,只好忍气吞声慢悠悠地跟在他的后面上山。
一些村民害怕苏壬福与郝飞雷给自己与家庭带来麻烦,所以不敢来找苏怀诚的马队运货上山,倒成了苏壬福那个马场的常客。
苏怀诚见前来求自己马队运货的客户日益减少,心里干着急,头上的白发在短短一个月内竟然陡增了不少。
祝得财见姨妈马队的生意逐渐慘淡,还经常听到姨妈在家里长吁短叹,知道其原因是苏壬福他们在生意场上并非良性竞争,而是仗势欺人,心里也不好受。
残月如钩,挂在墨蓝的苍穹上,不时被流云遮掩。银河迷迷茫茫,疏星无力地眨着眼,发出冷淡的光。山野的花草树木全都淹没在沉沉的黑暗中。
一匹快马驮着一位青年,他前面放着两麻袋东西,在天露山古驿道上穿过夜之黑幕缓缓而行,来到香棉坪处的路上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将两麻袋东西取了下来,解开扎着袋口的绳索,将麻袋里的东西撒在路面上,再均匀地拨了开来…….
翌日,太阳刚爬上了树梢,晨鸟还在院子外的大树上“吱吱喳喳”地欢叫着。
祝得财刚刚嗽洗完毕,在院子里伸展着腰肢。忽然,李金风从外面匆匆地走进院子来。
平时,姨妈做事从来都不会太心急,做事常像急惊风遇着个慢郎中。
祝得财奇怪地问:“姨妈,大清早你就出去过了?”
“是呀!”李金风的脸色有些阴沉,就像经常荡过天露山上的乌云,“雄风马场的马队出事了。他们有好几匹马送货上山时在半路上滑倒了………”
“啊,有这么一回事?”祝得财心中有数,却整色整水地问,“姨妈,他们在哪个地段滑倒的?”
李金风手指着山上:“在香榴坪不远的古驿道上。”
祝得财知道自己设置的陷阱得逞了,装作认真的样子:“在山上的古驿道骑马,山路又窄又陡,加上这几天刚下过大雨,他们怎么不小心路上呢?”
李金风:“就是嘛,雄风马场的马从陡峭的山坡上跌了下来,伤了好几匹,人也跌伤了三匹,有一个还跌断了手臂。这一回他们的损失也算惨重呀!”
祝得财的话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姨妈,前一段时间,他们那边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你的生意却是冷冷清清。如今,他们的人与马都受了伤,我看他们一时也难于恢复元气,你的竞争对手这一回输掉了。”
“我的竞争对手输掉了?”李金风听到祝得财这些话,并没有喜形于色,“他们那边的人与马受了伤,这并不值得我高兴。生意场上,只能是良性竞争,不能靠邪门歪道去赚钱。”
祝得财:“这……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