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白银一百四十四两,我以为肥水不流别人田,谁知伯林兄不告而别,真是见财化水了。”
刁德宏听了,怦然心动,立即向苏飞雄:“阿雄,我也可做债主,事成后本人定当酬谢介绍费你。”
苏飞雄表示:“德宏叔,我和你女婿是好朋友,大家有福同享。”当下双方谈妥条件,拍板成交,请人写好借据,互相签名,打了手模。
他们交易之后,这回轮到祝得财出马了。
南海四会县衙门找那程师爷说:“有桩芝麻绿豆的小案件相烦,虽然是油水不多,但属道义相助,请你帮忙。”
程师爷:“阿财,你说具体点。”
于是,祝得财便将祝伯林失银之事向程师爷和盘托出。
程师爷听完后,皱眉摇头地说:“我认为,此案难度很大,祝伯林怀疑外父母偷银,而他外父是清白人,并无前科,不能胡乱指控拘审。如果他矢口否认,罪难成立。”
程师爷说完后,反问祝得财,“阿财,你说如何是好?”
祝得财贴近程师爷耳边嘀咕了几句。程师爷呵呵大笑,连赞:“好计!”
于是,他们先找到一名无赖,假扮成小偷,被捕后坦白交代自己盗窃了某街某家的银子,暂时放在刁德宏处保管,衙门凭这一口供,传讯了刁德宏。
刁德宏满口喊冤。程师爷勃然大怒说:“你犯了窝赃之罪还不招认?我来问你:你从哪里得几百两银子借贷纳贵利?不妨计算一下你平日的收入和支出。”
刁德宏人急无智,顺口答道:“几百两银是我的女婿交我代他保管的。”
程师爷问:“有何凭据?”
刁德宏厉声回答:“不信可问问我女儿祝伯林。可惜他已经离开四会,不知到哪里谋生去了。”
程师爷责令刁德宏亲笔写了一封信,让差人带信到广州找寻祝伯林对证。
刁德宏以为这样,可作缓兵之计,然后再设法应付。岂料此信一落到师爷手上,祝伯林忽然出现了。
在事实面前,刁德宏哑口无言,若再不承招,就犯刑法,只好低头认罪,把银子如数交回祝伯林。
程师爷这才顺水推舟,撤销了这宗案件,把刁德宏告诫了事。祝伯林拿出几两银子,交给祝得财,以酬谢程师爷、苏飞雄等人。
祝伯林的血汗钱失而复得,可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再说这个祝得财,鬼才十分扉利,从以上几个故事中略见一斑。而在治病救人方面,他虽然不是医生,但其一生中曾经巧施妙计,出其不意,两次治好过令群医束手的奇难杂症。
当时在任的新州县县令刘贵昌,有一位女儿,乳名唤作芳芳。由于得父母宠爱,一向娇生惯养,体弱多病。父母把她当成是掌上明珠,百般呵护。
有一天,芳芳在房内闲坐无聊,使唤仆妇为她找一根针绒线,学习刺绣。
芳芳有点心灵手巧,绣完鸳費戏水,又绣蝴穿花,绣呀、绣呀,不觉渐渐眼皮倦了,手指僵硬了,随意把针线放下,起身走动走动。
她漫步到花园细数落花,静听啼鸟。仆妇趁这机会递上香茶礼饼,芳芳又随意吃了一些,等到她再想继续刺绣时,绣花针找不着了。
芳芳突然“发觉”自己不小心把绣花针误吞落肚,立即惊慌失措,弄得上下人等,手忙脚乱。
一刹间,芳芳更觉自己的肚子里隐隐作痛,刘县令急急请来几
个医生,纷纷开方执药,进行急救。但怎能把小小的绣花针从肚子里取出来呢?
芳芳不住嚎啕哭喊,要生要死,呼天抢地,又是拍桌子,又是扯头发。
医生无计可施,县官夫人大骂那些医生是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