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寿伯,你不必担心,如果赢了,你觉得要猪入屋不方便,我们就将相当于一头大肥猪的钱给你。”肥仔华指天笃地作保证,给他壮胆,“这件事在今天深夜悄悄地干的,只有我知、你知和祝得财知,我们绝不会将此事张扬出去。若然事情穿煲,有我和祝得财出头全部担当。”
“好的。”梁亚寿见对方作了保证,这才放下心来,将平日察看到梁厚利院子的布局告知肥仔华,“今晚我家的大门不上锁,二更时分你们悄悄进来吧。”
肥仔华:“好的。”
沉沉黑夜笼罩着水东坊,村里四周静悄悄的。
二更的梆子在村里敲响了。
祝得财与肥仔华轻轻地推开了梁亚寿家院子的破大门,进了院子。
梁亚寿的几个子女早已进入了梦乡。
粱亚寿见他俩进来,并没有作声,只是做了一个手势指向与梁厚利相邻的墙壁,然后扛着早已准备好的梯子靠了上去。
祝得财领会地点了点头,肥仔华扶着梯子,祝得财身子轻盈,三几下就爬上了梯子,似灵猴般一跃,无声地跳落在梁厚利家的院子里,摄手摄脚来到院子靠东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尿埕。
祝得财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用芭蕉叶包着的东西,打开,里面包着的是桃胶。
祝得财用手挑着桃胶,在尿埕边沿涂上了厚厚的一大圈,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返回到隔墙下。
梁亚寿在下面扶着梯子,肥仔华爬上梯子顶,伸下手来,握着祝得财的手,轻轻往上一提,就将祝得财提起,上到墙头处。两人再从梯子下地来。他们一连串干净利索的动作,无声无息。
梁亚寿将梯子从墙头处搬开,放回院子的另一边。
见事情的第一步已办妥,祝得财和肥仔华就跟着梁亚寿返回他的屋内,灯也没有点着,坐着斟茶慢饮,侧耳细听那边院子的动静。
此时,黑夜沉沉,四周寂静一片。远处传来的虫鸣蛙鼓更使这黑夜显得静得吓人。
过了约莫三巡茶的工夫,梁厚利那边的院子传来了开门声,随之是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昨天夜晚,梁厚利老婆临睡前吃了冰糖莲子糖水,已过半百的人肾功能并不好,所以,半夜要起床排夜尿。
因为尿埕放在房间里会散发出怪味,所以,将尿埕放置在院子的一隅,旁边有一块大木板遮挡着梁亚寿家这边的视线。
梁厚利老婆快步来到院子一隅,坐在尿埕上,立马想起来,但是被桃胶粘住了,吓得连尿也不敢屙,连忙返屋里去。
此时的梁厚利,在床上睡得好像死猪一样,大声打着的呼噜犹如拉风箱一样。
“平日尿埕好好的,今夜怎会有那些脏东西呢?”梁厚利老婆觉得这个时候不好摇醒丈夫追问个究意……
夜深人静之际,梁厚利老婆的内急尚未解决,只好再次走出睡房,用那粘了桃胶的裤抹净了尿埕口处的桃胶,小解完后,便将脏了的裤搁在院子横放着的竹梯上,打算明天早上才拿去洗,然后扭着腰肢返回睡房里去,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祝得财、肥仔华和梁亚寿在这边侧着耳朵,从声音判断梁厚利院子那边事态的进展。
当听到那边传来大小不一、交替起落的呼噜声,他们便推测梁厚利两公婆都已经熟睡了。
祝得财做了一个手势,梁亚寿点了点头,将那木梯扛起,重新搁在与梁厚利院子相隔的墙上。
祝得财爬上梯顶,肥仔华按原定的计策将一根顶端扎有小铁钩的长竹竿递给祝得财。
祝得财在梯顶拿起长竹竿伸了过去,用小铁钩钩住了放在竹梯上的那条裤子,再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回收取了过来。
回到梁亚寿的屋子里,祝得财用食指和中指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行了。亚寿伯,明天早上外面闹哄哄的,你不要出屋来,总之是装聋作哑,那个梁厚利怎么想都不会怀疑你的了。”
梁亚寿点了点头:“好的。”
翌日清晨,东方刚刚放出了鱼肚白,很快,朝霞就铺满了天际。
肥仔华去叫醒了村长忠伯,声言祝得财已经取到了梁厚利老婆的裤子,顺便还叫了昨天在场的乡亲,一起来到梁厚利家的大门口。
祝得财早已爬上梁厚利大门口那株荔枝树,将昨夜弄来的挂在离地面一丈多高的树桠上。
忠伯见状,禁不住大笑起来,向祝得财道:“你呀,真是个鬼才。”
随后,上前敲梁厚利家的大门,叫道:“厚利,开门,有大事找你!”
片刻,大门“吱”地打开了,梁厚利揉着惺忪的眼睛出来,见门口聚着一大群人,觉得奇怪,问忠伯:“村长,大清早吵醒我有什么事?”
忠伯尚未开言,肥仔华已抢上话来:“梁厚利,你听好了,我们这次前来是取两头大肥猪的!”
梁厚利“哼”了一声,没好气地:“怎么啦!还未开赌,你就想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