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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良莠不齐(2)(2 / 3)

席的是与神秀、六祖齐名的五祖弘忍十大弟子之一的老安禅师。

老安禅师将坦然留了下来,而仅仅看了怀让一眼,便说道:“我不是你师父,你的师父在曹溪。”

在送他前往曹溪的时候,老安禅师莫名其妙地说:“当年,我因六祖师弟吃了一粒道(稻)种,今日还他一个佛种!”

在老安禅师的鼓励下,怀让辗转数千里,从繁华的中原来到了遥远偏僻的荒蛮之地——岭南。

当他沿着清泠泠的曹溪走到宝林寺山门前时,正是日暮时分。

六祖似乎早就知道了他要到似的,恰巧站立在寺门外高高的台阶上。

夕阳撒金,为宝林寺长长的石阶铺上了一层金屑,宛若一条金碧辉煌的上天之路。

的确,在怀让看来,这不啻是通向上天之路的金光大道。

不知是六祖的身体真的在熠熠放光,还是夕照余辉从侧面的映照,六祖的身体轮廓四周有一圈金色光晕,使他显得几许神秘、几许神圣;几分亲切,几分威仪;几多清凉,几多慈悲……

“你从哪里来?”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语,因了是从禅宗第六代祖师口中说出来的,便充满了无限的禅机。

怀让若有所感,若有所觉,若有所得,若有所悟,可是,却又无从下手,无法契入。

他有几分羞涩,脸上隐隐泛起一层红潮。他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喃喃地说:“弟子怀让,从嵩山而来。”

“什么样的一种东西来呢?”六祖怪怪地问道。

怀让不禁汗如雨下——他胸中似乎有团东西,可就是不能痛快淋漓地一下子全都倒出来。他愧疚难当,深深垂下了头。

六祖慈祥地拍拍他的肩:“你暂时留下来吧。”说完飘然而去,宽大的僧衣在风中摆动,仿佛要飞向那轮夕阳。

怀让自言自语:“什么样的东西来了呢……”

这天,一个生得矮胖、态度傲慢的年轻和尚,仰着头走进宝林寺的山门。

这个和尚法号法达,洪州丰城人,七岁出家,一直持诵《法华经》,受具足戒之后,即前往曹溪,自认为一直持诵《法华经》,功德不小,故心怀我慢,他的禅杖震得地面咚咚作响,似乎是在告诉旁人,我来了,你们统统给我让开!

已当了六祖书记员的法海,热情地迎上去,施礼问道:“和尚,请问你从何而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年轻僧人并没还礼,傲气十足地:“听说,你们弄了个不识字的流浪汉来冒充六祖。带我去看看,他的须弥山有多高!”

法海并不动气,不骄不躁说道:“六祖识不识字,不是你说不识字就不识字,但六祖绝对不是冒充的。你若是愿意参见我师父,我可以先去通报。”

年轻和尚不屑地哼了一声。

法海来到方丈院,六祖正坐在树荫下的藤椅上与大师兄行思商量事情。

法海刚对师父耳语了几句,年轻僧人禅杖捣地的声音已笃笃地传来,震得院里的空气也抖了起来。

六祖与行思相视一笑,仿佛对这种行为司空见惯。

廊沿下,婴行正在火炉上烧水。壶中水咕咕翻滚,热气四溢。

行思指着水壶,别有意味地说:“煮茶之水,开到二分是为茶,开到十分则为汤。”

婴行问:“那怎么办?”

行思果断地说:“它热得过分了,你给它兜头浇一瓢凉水!”

六祖说:“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他们说话时,年轻僧人早已走到跟前。见六祖等人对他视而不见,且言谈中有影射他的意思,他便重重将禅杖往地上捣了一下,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许是禅杖的震动,一片因病变而枯黄的树叶飘落在地。

六祖捡起来,对着树叶感叹:“大好时光,你不好好生长,反而染病枯黄,可惜,可惜!”

法海看了那个和尚一眼,说:“谁叫他自己招惹虫害呢,活该!”

六祖一笑:“那么,法海你说,这一树的枝叶,有的欣欣向荣,有的枯黄萎缩,是向荣的好,还是枯萎的好?”

法海笑道:“当然是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树叶好。”

六祖点点头说:“如是,如是,那就向荣去。”

六祖又问行思:“向荣的好,还是枯萎的好?”

这绝对不是多此一举的重复,而是另有禅机。

行思居然回答:“枯萎的好。”

六祖竟然还是点点头:“如是,如是,那就顺其自然枯黄去。”

再问婴行。

婴行聪明绝顶,自认为一定能答得更好,不假思索地说:“枯萎的让他枯萎,向荣的让他向荣。”

婴行自以为回答得多么圆满、多么潇洒!连那个高傲的年轻和尚,目光里都流露出敬佩的神采。

然而,六祖大师却将脑袋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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