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缘何啼哭?待属下给您甘泉玉露,化解心中忧怨,转哭为笑吧。”僧人说罢,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葫芦,将葫芦中的甘露轻轻滴入婴儿的口中,哭声顿止。 婴儿明睁双眸,流光顾盼,熟视徐占风,似曾相识,又像会意。 张锦超一看,甚觉惊异:“这……多谢大师救活小儿,为他止哭。” 徐占风捋须道:“张先生不必客气,只因令郎与贫僧有缘,根器非凡……” 接生婆见张锦超抱着他的宝贝儿子,傻乎乎地伫在那里,提醒他说:“张大人,还不快去剖鸡还神。” 儿子死而复生,他都乐傻了,听接生婆这一说,才如梦初醒般说:“啊,你们看,我都把这天大的事忘了。” 王少香接过婴儿抱着,催促着说:“是呀夫君,还不快去把那只正在生蛋的母鸡剖了还神。” “遵命。”张锦钊正要去捉鸡,僧人摆手道:“不用了,喝口水还要赶路。” 张锦钊见僧人执意制止,只好端了碗水来敬他。 喝过水后,临别时,徐占风道:“只因令郎与慧门有缘,天生慧根,贫僧要赠令郎一个名字。” 张锦超迟疑地:“赠小儿一个名字?什么名字?” 徐占风道:“先生张姓,叫令郎叫张少飞。” “少飞?大师,我儿为何要叫张少飞?”张锦超不解地问。 徐占风屈指算道:“张者,本姓也;少飞者,能飞越关山慧门,作慧事,能弘扬慧法化度一方。请先生千万记住这个名字,不可随意更改。” 张锦超迟疑地:“是,大师,您说我儿与慧法有缘,到底有多大缘分?” 徐占风神秘地,“这个……到时便知,何必先问?张先生,快把令郎送回里屋,以免着凉。”说完从袋里拿出一副银铃手环,戴在婴儿的手上“愿这对手环,保佑令郎平安长大。” 张锦超答应一声,忙将婴儿抱回里屋,等他转身来到外屋再一看,徐占风已无影无踪了。 张锦超觉得他好像神仙,行踪怎么这么快。 他突然想到他刚才说的话,顿时惊怕起来,想想父子之情,以及接续张门香烟的大事,他不希望儿子皈依慧门,更不能允许儿子去出家做道士。 可是,刚才那个大师的话他又听得清清楚楚,他惊怕至极。 不由自主的大喊一声:“不,我儿子不叫张少飞!我张锦超日思夜盼,好不容易才盼来个儿子,我不能让他出家做道士,万万不能!” 言犹未了,泪如泉涌。 突然,他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凝神细听,是那个僧人在跟他说话: “张先生,不必伤心,再说令郎长大成人之时,不仅贫僧已不在人世,就连张先生你也不在人世了,令郎他无论做什么,你我都管不了。凡事皆有前因后果之理,你又何必为未来之事伤心?还是保重身体,好好照顾令郎。” 张锦超就觉得自己已被这声音笼罩,两耳和头上都充满了绵绵密密的声音,似乎说话者就在头上,就在身边。 张锦超仰头上望,又环顾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 他就更加相信这个僧人是神佛显圣前来点化于他。 他惊怕之极,无可奈何的瘫倒在地,酸楚的泪水夺眶而出。 张锦超只听见僧人说话的声音,不见僧人的身影,他就更加相信这个大师是神灵显灵,前来点化他的。 他相信这是天意,他没办法改变,痛苦万分。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神灵显灵,只不过是徐占风的内力修为深厚,用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把声音从远处送入他的耳中,让他听得清清楚楚又不扰乱旁人。 张锦超悲伤多时,才慢慢吞吞地站起身来朝里屋走去。 进到里屋一看,见夫人正护着这个心肝宝贝儿子甜甜的入睡了。 张锦超知道夫人分娩后身体很疲惫,再加上这孩子复活后总是动手动脚不止,夫人也没好好得到休息,现在睡着了,就别惊动她了。 再说这件事也不能让她知道,免得她受不了这个打击。 张锦超想到这里,筋疲力尽的瘫倒在椅子上。 想想自己日盼夜盼,总盼生了个儿子,可是一朝盼得生了儿子却又死了; 复活后又说与慧门有缘,心里真有说不出的苦衷。 他不希望儿子将来做道士,可是又不知道儿子将来究竟做什么好。 当官? 不,当官不好,官场多变,十分凶险。 为民?为民也不好,好者混口饭吃,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