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怕朱柏受惊吓,跟上次一样失足掉下来,还不敢呵斥他,只能攥拳耐着性子温声相劝:“你先下来。” 朱柏抱着树:“我不!我一下来你就会派人把我送回寝宫,然后跟那吕氏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吕氏是父皇赏的妾! 我特么是奉旨播种!! 朱标差一点又破功骂出声,咬牙把喉头一口老血咽下去:“你先下来。” 朱柏咧嘴笑:“要我下来也行。你答应我两件事。” 朱标:“你先下来。” 朱柏:“你先答应。” 朱柏一动,差点滑下来,吓得众人一阵惊呼。 朱标:“好。我答应,你说。” 朱柏:“第一,不许去告诉父皇。” 朱标:“好,不说。” 朱柏:“第二,不许靠近吕氏。” 朱标:“好,不靠近。” 朱柏:“你们闪开。” 朱标一挥手,大家让出一块空地。 朱柏像个猴一样抱着树干溜下来,拍了拍手。 朱标一把抱住他,塞到侍卫手里:“送回寝宫,告诉湘王寝宫的人,要夜里再放湘王溜出来,我亲自叫人打板子。明早一早,立刻禀告父皇。” 本来想揪着朱柏立刻就去找朱元璋,可是朱标想想老朱一夜只睡三个时辰,实在不忍心半夜还去打搅他。 朱柏瞪着他:“你怎么不讲信用?” 朱标咬牙切齿:“信用?!你整天这般来闹腾,我不亲手打你屁股就是信用了。” 朱柏脑子里闪过言官们那副不怕死也要胡说八道的模样,拽住朱标的衣角,学着宋濂的口吻说:“殿下若是觉得打死臣弟能解恨,臣弟自当慷慨赴死。只是殿下千万要离那女人远些。这是为你,为大明社稷安稳。” 朱标觉得脑门子疼,捂眼:这孩子绝对是老天派来克他的。 他对侍卫挥手:“走走走,赶紧送他走。” 朱柏被高大的侍卫像麻袋一样扛在肩头带走,还不忘两头翘起对朱标说:“色子头上一把刀。太子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远离女色。” 朱标被这么一折腾,又什么也没干成。 到了早上,思来想去,还是不决定告诉父皇了。 不然朱柏身上没有二两肉,禁不住三板子。 只是他不说,自有人一大早就去告诉了朱元璋。 倒也不是这些人忠于职守,忠君爱国。 而是因为两个主角,一个是身负帝国希望的太子,一个是风头正盛的湘王,哪个出点岔子,宫里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还是早点让老朱知道的好。 早朝的时候,朱元璋黑着脸,在龙椅上一坐下来,就猛地一拍扶手:“蓝玉,刘伯温,宋濂,你们三个居心叵测,以下犯上,知罪吗?” 蓝玉腿一软,跪下了,说:“啊?!” 他都还没睡醒,从混沌的脑子里把最近做的事都搜了一遍,没有想到有什么能让老朱这么生气的事。 而且还是跟刘神棍和宋书呆子一起做的?!! 刘伯温无奈看了蓝玉一眼:你跪那么利索干嘛? 蓝玉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搞得好像心虚一样,可是跪都跪下了,除非老主说话,他也不能自己就站起来。 刘伯温只能出列,行礼:“臣愚钝,请皇上明示。” 宋濂一脸茫然,默默出列,立在刘伯温身旁。 朱元璋咬牙说:“你们三个,一个身为太子妃娘舅,一个是太子帝师,一个身为湘王老师,联合起来教唆湘王扰乱东宫,是怕朕赐给太子的侍妾得宠,太子妃失势吗?” 三个人一起望向朱标:还有这事? 朱标哭笑不得。 虽然老朱是在老师傅打乱拳,不过他要冷落吕莲儿对这三人确实有好处。 毕竟吕莲儿的父亲吕本是李善长提拔上来的。 要按照朝中派系来论,那就是淮西派的人。 而刘伯温和宋濂则被朱元璋认定是浙东派的,也就是言官的头目。 这样一来,他本来想和稀泥,也不好出声了。 毕竟明面上,他要不偏不倚,平衡各方势力。 朱柏一早就被朱元璋派人从大本堂叫过来,在后殿等着。 本来他在弯腰研究那个计时的滴漏,猛然听见前面朱元璋训斥他的三个老师,便直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