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雪站在厨房外面没有进去,等文大娘把话说完后才开口道:“大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催热水的,是我们那个房间没有被褥,虽说现在天气是不冷了,可我男人受了伤,这没被褥可是不行的,大娘给我们找床被褥吧。” 想到如今也算寄人篱下,方映雪说话可谓是相当客气。 可文大娘显然是不领这个好,冷声道:“那房间本来就没被褥的哈,我这儿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被褥有限,家里的都是我们自己要用的,你说你男人浑身是血脏兮兮的,这回头要是给我们沾上晦气可咋整?” “反正要被褥是没有的,你要是嫌弃不想住,出门找别的地儿去,不过钱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哈。”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偏偏方映雪还拿这种无赖没有办法,只能好言好语道:“大娘,我没说不住,只不过没有被褥实在不舒服,这样吧,我这还有一两银子,都给你,麻烦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听说有钱了文大娘终于肯纡尊降贵地回头看方映雪一眼,手在围裙上胡乱擦了擦,出来就把银子拿了过去,又跟之前一样,用牙齿咬了咬,这才对方映雪说:“有银子自然能找来被褥,回去等着吧。” 方映雪嘴角抽了抽,强忍着不悦,强调道:“我要干净的。” “放心吧。” 等方映雪走后,文大娘才回头嘟囔了一句:“呸,事儿精。” 要不是能拿钱,她才不伺候呢。 方映雪本来也没走远,加上听力不错,直接一字不差地听见了。 她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现在林砚身体不好,她才不受这种气。 不想让林砚担心,方映雪站在门口深吸口气,强压下愤怒。 罢了,又何必跟一个村妇计较呢,反正以后也不会又更多的交集了。 方映雪回去后没多久,文大娘就把被子和热水都送来了。 被褥还算干净,上面有一股干净的皂角味,应该是洗过的,方映雪接过放在床上。 没有大桶,她只能拎着毛巾给林砚擦擦身体,又给林砚腹部的伤口做了缝合,还好他之前吃了抗生素喝了葡萄糖,身体恢复得很快。 林砚还问起方映雪缝合的道具和药是从哪里来的,方映雪不敢让他知道系统的事,含糊地说:“花了点银子,找村民们买的。” 好在林砚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并没有继续追问。 伤口缝合好后,方映雪让林砚好好休息,她则是想出去找点吃的。 她还好之前在山上一个人吃了两条鱼,还不是很饿,林砚却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之前的葡萄糖也不够他支撑太久。 出了房间,方映雪本想去找文大娘,结果刚出小院子就看见她正好从外面回来。 文大娘主动走了过来,问:“是不是想找吃的?” 方映雪戒备地看着她,直觉没好事,敷衍地应了一句。 文大娘倒是不介意她的态度,还笑着说:“我哪儿有吃的啊,刚刚熬出来的蔬菜粥,放了一整碗米,熬得可浓稠了,你男人受了伤,现在喝点清淡的粥最好。” 一听这话,方映雪的确有些心动,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先问:“多少钱一碗?” 她现在也算是了解文大娘了,这人可不会平白无故给她好处。 文大娘也不虚伪,皱着眉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算计方映雪身上还会剩下多少钱。 思索片刻后,文大娘才试探性地开口说:“这样吧,你也算是我的老顾客了,我呢,也不收你多的,五十文,一锅粥你都可以拿走,吃完也不用你收拾。” 说实话,这价格不算很贵,可方映雪还没见到粥,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她说的那么好。 万一是锅稀粥,那可要不得。 方映雪可不想便宜这文大娘,从他们住进来,这人可是已经要了不少好处。 她迟迟不说话,文大娘就开始疑心是不是自己要多了,讪讪道:“你要是嫌贵,也可以商量的么。” 果然,一听这话方映雪就明白了,这粥绝对没有文大娘之前说的那么好,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吃的,暂且将就吧。 最终,方映雪以三十文的价格在文大娘哪儿买了一锅粥。 她没猜错,粥果然很稀,满打满算只有一碗稠的,方映雪都喂给了林砚,自己喝了点米汤。 晚上,两人相拥而眠。 他们之前也睡过破庙,这个房间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太差。 不过方映雪还是一整晚睡不安稳,就怕林砚的伤势半夜又反复,更怕他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