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聚集不少百姓,他故意抬高声音,让所有人清晰耳闻。 “我拿穆公子,是为穆家侵占良天,为不缴税,还瞒地不报,穆公子,你还有何话好说?” 喉咙—— 穆元德像被五雷轰顶,第一反应是反驳。 “绝不可能!” 他分明盯着父亲补税,即便侵占良田是真,可后头的罪名又从何而来? “我就知道穆公子不信,这不,特意将证据带来,穆公子自己瞧瞧。。”大理寺丞捧着厚如砖头的账本,笑眯眯递给他。 “穆公子,请。” 穆元德一字不信,一把抢过账本,一字字一页页看过去。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且注明来处,由不得人狡辩,穆元德越是看,就越是心惊。 怎、怎会如此! 他拿不住手中剑,“噔”一声落在地上,神情变化莫测,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有什么不会的,穆公子还以为自家能瞒天过海不成?”大理寺丞双手拢在袖里,虽在笑,话里却含沙射影。 穆元德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可如今他把柄在他人之手上,只能忍气吞声,合上账本:“大人,其中兴许又误会。” “什么误会,说来听听。”大理寺丞撇撇嘴,这些日子每个下狱的人,都会有此言。 若不是证据确凿,大理寺无缘无故会抓人? 他只当穆元德要狡辩,后者抬头挺胸,作出理直气壮的模样:“按照上头所写,瞒地不缴税的的是我家旁支,我家早已补交,大人怎能牵扯无辜?” 穆元德将账本递还给他,大理寺丞接过一看。 “唔,的确是你家的旁支。” “那……”穆元德一口气才松到嘴边,大理寺丞截住他的话头。 “可穆公子,你没仔细看吧?” 大理寺丞看着他,似是觉得好笑:“不缴税的人是你家旁支的地不错,可你家旁支侵占良田后,可计在了你家名下。” “什么?”穆元德瞬间失了声。 此事他全然不知! 这……怎么会?怎么会!他脑中乱成了浆糊,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这时,穆璋拎着袍角匆匆出门,一见大理寺丞就横眉竖眼:“放肆,你们说拿人就拿人?” “我为皇上殚精竭虑,立下不少功劳,即便皇上也要对我客气有加,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儿无理。” 若是先前,大理寺丞定要和他理论理论。 可这些日子他听多了辱骂,练得不为所动的本事,似笑非笑问:“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穆大人,你敢说这些是假?” 大理寺丞抖着手上账本。 穆璋目光躲闪,避而不答:“是非曲直,自有皇上定论。” 听到此处,穆元德已知是真是假,他自知躲不过,不可置信的摇头:“父亲,你老糊涂了啊!” 他分明早就提醒过他! 众目睽睽,穆璋面上无光,拔高声音道:“我只不过帮他们一把,想着登记在名下并无大碍,哪能未卜先知会惹上大祸?” “你!” 穆元德堵了一肚子的话,气得连连跺脚。 他不知……他不知!可总不该把自己儿子蒙在鼓里,这下好了,打的自家猝不及防。 “行了,何必多言呢?登记在你家名下,不论你拿没拿钱,那都是你家的地,容不得抵赖,带走!”大理寺挥手示意手下。 手下一拥而上。 穆元德辩无可辩,认命的被五花大绑。 看着他被押走,穆璋跟了几步,浑浊眼中浸出湿润。 早知今日,当初他就该替旁支补上税! 可如今后悔为时已晚。 穆府的时很快传到三皇子耳中,三皇子软语在怀,衣领大敞,躺在软榻上冷笑一声。 “废物!” 穆元德昨日还敢训他,原来连自家门前雪都不曾扫干净。 不过他的办法倒的确可行。 三皇子瞥了一旁低眉顺眼的林熙一眼:“罢了,既然他一时半会出不来,你就替他跑一趟樊城。” 林砚跪地领命:“属下明白。” 钱塘。 方映雪到这几日,可谓是逍遥快活。 路八路九在外替她打探消息,这日两人回来时,方映雪正给院中花木浇水,闻声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