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街,都是各色的铺子。 布匹,水粉,成衣…… 但仅有这一间,装点的最为仔细,门匾上写着‘朝华阁’。 顾士哲间方映雪感兴趣,便又解释道:“这是京都最有名气的胭脂水粉铺子,京都的女子,都以能买到这里的水粉为荣。” “这么说吧,如今这里的成品胭脂,都是不直接出售的,他们的订单都已经排到了半年后……若想买它们的东西,如今都是需要排好久的时间。” 方映雪点点头,心中却嘟囔着:“这不就是饥饿营销吗?” 供求关系链中,供过于求,自然市场就会调节,让商品贬值,价格下降。 可若是供不应求,那也相对应的,就会价格约抬越高,商品溢价。 但这些东西,倒不是方映雪最关心的。 她更想接触的还是具体的商品。 “我可以进去看看吧?”方映雪扭头看向顾士哲。 顾士哲点头道:“自然可以,若是方姑娘有兴趣,我甚至能够带你见一些不外售的上品货,不过若要买,我就没有那个能耐了。” “那就承蒙顾公子照顾了。”方映雪笑容逐渐灿烂,她就喜欢和这样的爽快人聊天,就算是聊到想法不一样的而地方,也能够彼此探讨求同存异。 最重要的是,顾士哲对待朋友,是真的大方,她算是看出来了。 而这一路听着顾士哲和方映雪相谈甚欢的林砚,此刻心中就有些微妙的不乐意了。 尤其是不小心听到方映雪暗示,她对自己无意…… 这无疑是给他心上又插了一刀。 但这些方映雪是不知道的,方映雪正专心查看哪些胭脂水粉,挨个查看过后,摸着下巴有些许不解。 “这便是最好的了?”或许是见多了现代的高科技,即便是这个时代最精细的脂粉,方映雪眼中,仍觉得粗糙不够细腻。 除此之外,或许是碍于用料,这些脂粉的调色,在方映雪看来,还是过于寻常了。 方映雪倒不好过于贬低,只跟顾士哲说:“这胭脂的调色,我觉得还能更好。” “此话怎讲?”顾士哲倒有些好奇,这么多女子都对朝华阁满意至极,方映雪看着这些东西,却与寻常女子都不同。 寻常女子是惦记着自己涂上好不好看,方映雪却更具商人视角,思考的是哪里还可以改良,会让更多人喜欢。 方映雪沉吟片刻,组织语言道:“这东西说来复杂,却也简单,不过是需要一些更精细的设备,滤去一些大颗粒的残渣,颜色自然会更柔和细腻。” 接着,方映雪便随口提了一些制作胭脂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一些顾士哲从未听过的,能用以辅助调色的材料。 “方姑娘的见地的确与众不同,顾某实在佩服。”顾士哲眼中异彩连连,只恨没有早点认识方映雪。 林砚在一旁轻咳一声,示意这里还有个人在。 顾士哲笑得意味深长,也跟着轻咳一声道:“不过我对方姑娘的欣赏,是止于其商业才能的欣赏。还望方姑娘不要觉得在下唐突。” 林砚这才别过眼,表情舒缓了些。 顾士哲摇摇头,暗自无奈。 谁想得到,有朝一日,竟然是林砚爱而不得呢? 但就在几人讨论如何改进调色的时候,朝华阁的胡掌柜前来了。 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总之应该是没听到什么好话,皱着眉头格外不满。 胡掌柜是个干瘦的中年人,中等身材,样貌并不起眼。 只是其身上的金银玉佩,却又彰显出对方些许张扬的性格。 胡掌柜把玩着一个玉扳指,看向方映雪道:“这位姑娘,看上去浑身也不曾沾什么胭脂水粉,还是莫要信口开河了吧?” 这是在暗中贬损她不懂装懂? 方映雪扭头正想回击,就看到了紧随其后的苏瑞轩。 苏瑞轩先前被拒绝,此刻又凑巧与方映雪见面,目光微闪,开口不怀好意:“胡掌柜有所不知,这位姑娘虽说不沾水粉,实则也是做水粉生意的呢。” “哦?”这么一说,胡掌柜冷哼一声,又有了新决断,“既如此,倒是我方才言语不当。” “但既然这位姑娘对小店的脂粉不满,想来是拿得出更好的?” “不如这样,三日后,我朝华阁与姑娘比赛,由场外围观的女子来定夺,究竟是谁的脂粉更好。” 方映雪想也不想,一口回绝:“那倒不必,方才不过是些拙见,胡掌柜听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