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威在外行走多年,在对付意外方面算得上见多识广,对外人极为警惕,一见来者面容陌生,当即止步,暗里提神,紧了紧手腕。 对方两人,一男一女,虽然年纪都不大,也不像歹人,可与他们蒙山四友在西北遇上的李荷花那三人完全不像。 后边那个神情倨傲的青年显然也没见过他们,脸上也有些惊讶,正皱着眉头盯着他们来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笑微微迎上来的这位少女神情熟稔,似乎与胡威他们颇有交情,说的话也都合得上,胡威心里打鼓:难道她真的是李荷花? 若是假冒,所为何来? 只是人家没有流露任何的不友好迹象,胡威也不能无端生敌,总之小心无大错,他面上也憨憨地一笑,只作不知所措的样儿,却递了个眼神给后面的三弟兄,四人看似无意地错开了位置。 “怎么?我洗了个脸你们就不认识了?”幼蕖笑了,只作不知他四人的提防,随意抛出一只脏兮兮灰扑扑的芥子囊,“这还给你!” 芥子囊抛给了吴好雨,正是她和祈宁之当初从他们身上抢去的。 吴好雨哪敢直接接下? 他也不顾对方多心了,抽出一股灵力凌空抓住芥子囊,神识投进去,里面的东西确实都是他的,而且没有任何危险可疑的添加。 吴好雨迟迟疑疑地收回神识,将芥子囊万分小心地抓在手里,打开袋口给几位兄弟都看过了,确认无疑。 “是我的,”吴好雨干巴巴地说了句,“我几个兄弟的呢?” 胡威也盯着幼蕖,难道这不是她抢来的? 幼蕖一笑: “我拿去的这只是吴好雨的,东西用的不多,当时我们也给你补了些灵石。胡威,你的那只芥子囊可不是我拿的,下趟你要是遇上卓荦寺的真海小师父,可以找他要去,哦,就是那个油腻腻的小厨工。 “至于夏纠和周四喜你们两人的啊,落在玄机门祈宁之师兄那,哦,就是当时瘦高个儿的那个,等有机会我也帮你们拿回来。” 卓荦寺? 玄机门? 这两个如雷贯耳的门派名字听得四人晕乎乎的。 他们竟然和这两个门派的人有了瓜葛? 眼前这仙子说得极为准确,好像她当场亲眼看到了几只芥子囊的分配一眼。 不,也许……确实是亲眼见到! 那她,真的就是李荷花? 幼蕖指尖一晃,点燃了一支纸鹤,缕缕青烟与胡威身上的信符相互呼应,她笑着道: “这信符虽然简单,还比不得阿土的手笔,可要是你们好好将活儿干利索了,有机会我会让土大师再指点你们两手的。” 知道“阿土”就是“土大师”的,再无别人了,胡威疑虑顿消,当即躬身下拜: “见过李仙姑!见过恩公!” 被他这么一拜提醒到的其余三人,也呼啦啦来拜倒: “见过恩公!” 幼蕖大惊,一个大步跳了开去,大失从容气度: “什么恩公?莫乱喊!” 喊“仙姑”她就够别扭的了,这“恩公”又是从何而来?她可当不起。 萧云轫笑得打跌,毫无顾忌也毫无形象地拍着大腿。 瘦瘦小小的幼蕖被个络腮胡黑脸的大汉喊“仙姑”“恩公”,着实滑稽。更难得是看到李师妹这么狼狈无措的样儿,真是有趣得很。 笑过了,他才啧了下嘴,可惜!可惜没摄下来,不然可以带给怡然那丫头看。 胡威不敢去看萧云轫,只敢和幼蕖对话,他极为诚恳: “李仙姑,你就是我们的恩公!那日我们本来是要讨些回去的路费,没想到被恩公,呃,教育了一通,还指点了明路,小的四人感恩不尽。不然,我们真的就沦为打家劫舍的邪修了,这辈子也走不上正道。” 他当时劫道其实也是提心吊胆的,对这种做坏事的行径心虚之极。给半途打醒,心里不是不庆幸的。 周四喜机灵,跟上来说: “就是!从前土大师说过,坏事一开头就收不住,幸好仙姑您把我们打醒了!我们那时也是走投无路,没想到遇上了仙姑你们,哎,这真是缘分!缘分啊!果然前人说得有道理,有缘才能成仙,您就是我们的仙缘呐!” “我们在清平寺落脚后,也托人打听过故乡的事儿,结果您猜怎地?那里不知被什么烧成了一片白地!家人都找不到了,估计是凶多吉少。我们要是回去,唉,估计也早没命了!” “清平寺的平海主持说他得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