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天风吹走了心头的几分燥热,峰峦在脚下飞快掠过,凌云而上,举头红日更近,前方一片开阔。 幼蕖抛开那些琐碎的烦扰,看着脚下的青梗剑微微而笑:“小伙伴,我们又要一起出去闯啦!” 玄机门的驻地,祈、胡一队的人员基本齐集,大家正在客气寒暄,互相聊着彼此的特长与见闻,胡玉正陪在胡峤身边,堆着笑脸学兄长与人客套,一看到幼蕖就蹦跳起来:“李姐姐!” 胡峤根本拉不住,就看着自家妹子风一样卷到了幼蕖的面前,欢喜得像个吃到了糖果的孩童。 “令妹真是天真烂漫!”虚盈门的郑奕轻笑一声。 胡峤回头看了看她,这是个精明又矜持的姑娘,与胡玉的性子显然不是一路,他拱了拱手: “舍妹胸无城府,说话做事直接得很,日后难免有唐突大家的地方,我这个当兄长的先代她给各位道个不是。诸位海涵!” 郑奕只是随口一句,她也想拉近与胡峤的关系,只是对胡玉不知道怎么夸才合适,见她活泼雀跃,这才笑说一声“天真烂漫”,没想到胡峤这么较真,不由微微尴尬。 周流心斋的傅猷先笑了起来: “好说!胡兄,你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我这几岁难道是白长的?跟自家小妹子计较,也太丢人了不是?况且,胡玉小妹子言笑由心,赤子热忱,相处不累,我喜欢得很!胡兄,我看小妹子修为精纯、根基扎实,显是教养有方,说实话,比其他几家的纨绔子弟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傅猷边说边敲着手里的折扇,风度翩翩,温煦可亲,他的话显得亲近又不刻意讨好,荣山派的卢潇潇听得一笑: “傅兄说得是,胡玉小妹子的性情讨喜,在鄙派时我们就相处极好。就得这样才好,不然大家都客气来客气去,有什么意思?一路同行,大家都宁愿真性情些才省事。我说话做事也直的,你们莫怪啊!” 卢潇潇说得爽快,乐游门的杜维城也点头: “胡兄你忒客气了,卢师妹说得对,我们一路是要肝胆相照、安危与共的,哪怕有争吵也不怕,都说出来才好交流,相信大家都不会有恶意,一开始我们将话说开了,后面更好相处。” 杜维城面肃声稳,说话很有信服力。 胡峤哈哈一笑,很是领情,抱拳晃过半圈,松而不散地向各人致意,满面春风。 几人的笑语来去,郑奕心里的那点尴尬被化解得一干二净,也就顺势笑了起来。 幼蕖被胡玉拖到近前时,正看到大家言笑晏晏,一片融洽,氛围极好。 这几位看起来都是精华内蕴、秀发俊拔,环立如珠玑罗列,又处得一团融洽,个个眼神友善,置身这样的团队,刚刚到来就感到心情不错。 除了胡玉,胡峤及卢潇潇也都是熟人了,幼蕖便随意笑着招呼过,胡峤示意她与其他几位先熟识一下。 她一一与诸人见礼。 “李师妹!我是虚盈门的郑奕,早先听说你剑术不凡,未想到闻名尚不如见面,人才竟然也十分出色!” 抢在前头与幼蕖先招呼的是位个儿中等的姑娘,蛾眉皓齿,脸盘略长,双颊微削,眼神机警半露锋芒,从内而外都透着聪明。 人家话说得客气,幼蕖年纪虽小,却不能像胡玉那样无所顾忌地任性使娇,当下也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原来是郑师姐!幼蕖无知,有幸同行,还望师姐多多指教。” 郑奕与卢潇潇虽然都是通体的气派令人不敢小觑,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卢潇潇爽利飒然,如冰川泻泉,天生清冷令人望而生敬;而郑奕如芳园花溪,收拾得刻意精致,雕琢得恰到好处,教人知道对她不能随意轻慢。 “乐游门杜维城!我在浮影境里见到师妹的法术精绝,有空还望不吝赐教!” 这是位笑容温和的瘦高个儿,瘦得袍子套在身上有些晃荡,但面容清隽,尤其双眼神采湛湛,望之不俗。因为个子高的原因,见礼的时候他特意弓腰塌背,显得十足谦逊真诚。 幼蕖赶紧还礼: “杜师兄过奖了,幼蕖的法术较之鄙派眠龙谷同门多有不及,与虚盈门更不敢比肩,尚有许多漏洞,若杜师兄肯指点一二,幼蕖不胜感激!” “周流心斋,傅猷!我听荣山派卢师妹提起过李师妹,傅某一直好奇,能得卢师妹推崇备至的白石弟子会是何等样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意有机会与两位师妹组队,傅某荣幸之至。” 这位傅猷很会说话啊!一番见面客套就巧妙地捧了两个人,听起来他与卢潇潇已经挺熟了? 幼蕖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眼傅猷,见他身形与胡峤相似,都是气质雍容、沉稳持重的类型,待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