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会不会直接去责问李幼蕖啊?或者去师父面前问?那不是就……”米珠咬着唇,担心给戳穿了。大师兄虽然疼她,可是他为人刚正,要是知道她撒谎诬赖,只怕……想想心里就虚。 “大师兄什么样的人?他才不会拿这种事去面对面问人,更不会拿这去打扰师父。他远行归来,多少大事要对师父说呢!你知道的,大师兄从来不在小事上追究。”米兰知道大师兄向来不爱在琐碎小事上追根问底,更别提要辨别那些细枝末节了。 事情是小事,大师兄压根儿看不上这些事,哪怕是李幼蕖拿着明明白白的证据去大师兄面前告米兰米珠的状,大师兄也会嫌她烦,觉得此人格局猥琐低小。大师兄最烦在小事上非得争个你对我错的人,斤斤计较的人他从来都看不上。 不管是什么事,惹得玉台峰不和就是错,和米兰米珠两位师姐闹气就不对。 所以,米兰米珠只会在“背后”悄悄说些抱怨的私房话,如何“碰巧”让大师兄听到而已。 她们说起这件事,不是为了让大师兄知道李幼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而是为了向大师兄展示李幼蕖是个什么样的人——坏心眼、小算计、无担当、不团结。 即使李幼蕖知道她们搬弄是非,她们也稳占了上风。李幼蕖去争辩,那她就是睚眦必报,不顾大局,些许委屈为何你就忍不得?李幼蕖不争辩,正好,就落实了她的人品瑕疵。 什么都盘算得好好的,田雨因恰到好处的提醒、大师兄回来的时辰、姊妹俩说话的分寸,几乎尽在把握。只有一件——大师兄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一半就走了。 从前,姊妹俩想在大师兄面前告唐云的状,也就是这样不留痕迹地透点风,唐云虽然剑狠人凶,这方面却没什么心眼,所以米氏姊妹几乎无往而不胜。 所以做得挺顺手。 大师兄出去了几年,难道移了性情?不会吧,大师兄又不是小孩子。 “罢了,这次先埋个引子,等正式见了面也不是没机会。反正大师兄回来,李幼蕖还想独大是不可能了。” “也是。反正我们也没明着说什么,难道还不许我们姊妹俩私下里流露点情绪?” “对了,小田师叔说,她们这一批新弟子在这次的宗门大比后,便有机会参与八派合练呢!李幼蕖真是好运道!什么都让她赶上了。” “是啊,虽然说老弟子可以挑战,但是,我们玉台峰,别提了!我们姊妹俩估计挑战不行。唐云他们更不可能去和李幼蕖抢。只有大……” “行了!这里别说了,心里有数就行。回头想想怎么对大师兄提这事儿。” 正说着,米兰的传音玉简响了起来,是红叶真人的声音: “兰儿,你和珠儿过来。你们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果然去师父那了! 当米兰米珠到红叶真人洞府的时候,吴祯已经对师父简述了数年来在外历练的大致情况,红叶真人频频点头,对这个大弟子很是满意。 “大师兄!” “大师兄!” 米兰米珠齐唤,惊喜不已。她们给师父红叶真人行礼的时候都变得匆匆忙忙了,草草一屈膝就起身转向了吴祯方向,神色满溢着惊喜。 红叶当然不会为此怪责弟子,她含笑看着几个徒儿的欢聚,神情欣慰。 吴祯对两位师妹和蔼地笑笑:“兰儿,珠儿,你们都长高了。” “大师兄,珠儿好想你!” 米珠抽抽鼻子,对着吴祯撒娇,满是小女儿情态。米兰微笑地在一边不语,可眼神里也盛满了欣喜。 “这是新来的小师弟罢!” 吴祯看向时珂,时珂态度恭谨,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吴祯扶住时珂,上下端详了一番,很是欣慰,转向红叶真人: “师父,你好眼光,时家的子弟果然出色!听说今明剑也在时师弟手中,我玉台峰新秀辈出,师父你可以减轻些担子了!” 时珂脸色微红,话语仍然从容: “大师兄谬赞了,时珂不过在师父手下学了年许,修为低微、悟性又钝,哪里比得上大师兄大器早成!两位米师姐也比小弟强得多,小弟不过勉强忝列门墙罢了。若有一两分效仿得师兄师姐当年风范,时珂便心满意足了。” 吴祯豪爽大笑,巨大的手掌落在在时珂肩上: “时师弟果然是世家子弟,说话谦逊得很!我们玉台峰却是要多一些修剑人的傲气与豪气才是!你是我小师弟,师兄盼着你早日撑起门墙!这个,是师兄在外历练时所得,来,接着!” 时珂犹豫了一下,到底不曾客套,恭恭敬敬接了,入手一惊,随即露出欢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