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因喜气盈盈地轻抚鬓边,那里插着一枝晶莹精巧的玉簪子,数粒宝石在日光下散射出七彩光芒。 “绮色谷的七宝玲珑簪可是天下闻名!花颜夫人你也太客气了!”善信真君谢过了花颜夫人给弟子的见面礼。 花颜夫人嫣然一笑:“其他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不然怎么好配你这才貌双绝的女弟子?善信真君你真是好眼光,收得这样好的弟子。不像我,随便撞上两个小丫头就只好胡乱收了。” “师父!” 金错银错齐齐跺脚娇嗔,满脸不依,看得出花颜夫人对她们极为宠爱。 “师父你又看到别人好就损自个的徒儿!” “就是,我都担心哪一天师父转头就把我们甩了!” “谁让你们比人家差这么多!”花颜夫人毫不怜惜地丢下一句打击之语,转身又笑着拉起田雨因的手,“你们看看人家,秀秀气气的,哪像你们咋咋呼呼?整天叽叽呱呱的,吵得我头疼!你们看,我才说一句,你们多少句就顶上来!” 当然,谁都知道花颜夫人这只是客气话,可是说得漂亮又自然的客气话大家都喜欢听。 “哪里!花颜夫人你过誉了,小徒哪里比得上你这一对弟子人才出众!”善信照例谦虚一番,又慈和地对金错银错姐妹招手,“来来来,师叔也有东西给你们。” 不知情的外人看到这一幕,肯定要以为上清山的善信真君是一位多么爱护后辈的谦谦君子。幼蕖远远瞅着善信柔和的眉眼,想想这位真君以往的古怪刁钻性子,不由抽了抽嘴角。 “多谢善信真君!”姐妹俩接了善信的见面礼,俱是欢喜不胜,又齐齐拜谢,语声如莺呖清啭。 “来路上,师父就说上清山的善信真君年轻有为,出手大方,不是寻常元婴真君可比,今日一见,师父夸得还是克制了点!”银错调皮一笑。 “师父能夸一分,在她心里其实就有十分好了。师父说善信真君有十分好,心里其实已经认定有百分好了!”金错接着道。 “死丫头,什么都往外说!”花颜夫人一脸无奈,又要气又要笑。 姐妹俩都是一样的活泼,你唱我和,俏皮话不断,引得众人大笑,善信真君更是喜上眉梢。金错这话当然有夸张,但是谁不喜欢听好话呢?这可是绮色谷内谷主弟子的话,多少也代表了几分她师父的意思吧! “这姐妹俩真是人精!”鲁琤琤悄悄道。 幼蕖嘴角翘得都平不下来,小金小银还是这般会讨人欢喜。很奇怪,这样的奉承大家都知道是场面话,但在小金小银姐妹俩说起来,就不显得谄媚做作,只见天真烂漫。 “师父常说,花颜夫人座下有一双玲珑姐妹花,样样出色,绮色谷后继有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与两位妹妹一见如故,这几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两位妹妹一下可好?”田雨因亲亲热热地挽了金错的手。 金错不露痕迹地后退一步:“多谢师姐美意。不过,我们要陪师父呢!师父教我们功课多,日常不得空!” “是啊,每日都有许多事。不过,等我们得了空,就来找田师姐你!”银错跟着补充。 田雨因的手落了空,有些发怔。 来来往往的各派弟子看在善信真君的面上,对她都是客客气气,礼敬有加。毕竟元婴弟子就那几个,田雨因可是堪与金丹真人平起平坐的身份呢! 就算是高傲如周流心斋的云玲真人,见到田雨因也是一口一个“雨因”“雨因”的喊得亲热。 这绮色谷的两个女弟子看起来八面玲珑,怎地这样不通人情? 明明花颜夫人对她很是客气。 莫非是年龄还小,故而有些骄纵得不懂应酬往来? 花颜夫人看看自家两个弟子,笑容不减,而是极宠爱地摩挲了一下金错的发髻: “我这两个弟子,天真了些,做事说话有些随性,也是给我惯得礼节都不懂了。师父给你们的功课是多,可也不是不能挤一挤时间陪一下你们田师姐的。一来就拂了你们田师姐的面子,人家可是一片好意!” 话是这般说,那动作那神态却不见半分责备之意。 善信真君不以为意,爽朗一笑:“哈,这有什么?孩子上进是好事!雨因啊,你留意着,你两个师妹缺什么,你多照应些。得了空,再带她们四处散散心。你可要帮为师招待好绮色谷的客人!” 田雨因轻咬着嘴唇,人家师父明里暗里都护着自家弟子,自己师父却是个粗疏性子,什么都看不出来。人家这当着面在排斥您唯一的徒儿呢! 再说,待客自然有待客的弟子,自己堂堂元婴亲徒,招待她们一下是情分,她们自当领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