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摇摆起来,飘忽不定。
少年顺着摇曳的树影向上望去,在灼烈的光线里看见了一个行动突兀却漂亮至极的女孩。
瓷白如釉的皮肤在阳光下清透莹亮,薄汗滑落的地方甚至能看见青紫色的血管,脸庞娇嫩恰似荔枝肉,水灵灵的一团。
少女双手并用费力得攀爬着树干,憋出吃奶的力气小脸都急出一团粉云。
两脚蹬着墙面从间隙里挺身,身手并不熟稔,看似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折腾了好一会才终于坐上了墙头,长吁一口气。
江州一中学风严谨,校服是强制要求,女孩却身穿常服,树莓色的吊带衬着露出来的一双手臂白亮得像在发光。
突兀一道白光,少年被她身上的装饰物反射闪了下,眉头不适得蹙起,长翘的睫毛敏感得眨了几下,在眼下投射出一层薄淡的阴翳。
“纪旬,你来解这道题。”
讲了半天等不到回应,老师恨铁不成钢得瞪了一圈下面的学生,个个无比默契的垂下头,生怕自己被叫到,他叹口气只得叫出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纪旬只在起身时扫了一眼黑板上的题目,不过一个呼吸,就给出了正确答案,任谁都不想不到年级第一,公认对学习心无旁骛的大学霸方才也走了神。
老师不意外他的优秀,温和得招手示意他坐下,在夸赞他一番后继而换上严厉的神色警示其他学生多上点心,时间不多了诸如此类。
纪旬对老师的褒赞心如止水,他扭头重新望向窗外,微风掠过遗落的榆叶,光秃秃的墙头早已不见女孩身影,他重新拿起笔,摊开课本。
“欢欢,你到了吗。”
手机那头是嘈杂的音乐,七嘴八舌的人声,以及好友一边摇着骰子一边不急不慢的询问。
陆今欢从学校墙头翻出来时手腕擦破了点皮,当下有些痛感,顺手从便利店里买了个雪糕贴在伤口处。
夹着手机,陆今欢听着这话不免翻了个白眼脆声怼道:“到了,到大雄家了,就差借个任意门了。”
那头赶紧笑嘻嘻的哄着,让她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陆今欢从京州转学来江州已经过去一星期,那些个好友见她安顿好了,一拍脑袋决定悄悄飞过来给她一个惊喜。
于是,十几分钟前陆今欢还在课桌底下摸鱼打游戏,猝不及防就收到张带有江州定位水印的合照。
刚巧她也嫌课堂无聊,拍板翘课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举手和任课老师示意去洗手间后,她扭头就直奔学校围墙。
正值太阳最烈的时间段,教学楼外看不见一个巡逻的老师或是保安,陆今欢自然畅通无阻的翻了出来。
当然,她不知道不远处就有一位目睹一切的观众。
陆今欢将手机放回兜里,撕开微微融化的雪糕袋子,直接一口塞进嘴里,冰得一个激灵。
在江州小县城打车软件远不如站在路口直接拦车来得效率高,即使是三伏天马路上也不缺等待载客的司机。
陆今欢立即拦下一辆,钻进车里感受久违的凉气,她思索着要不资助一中校长些钱,给教室装下空调吧,搞不好她真得待到高考后。
好友们在KTV订好了包厢,随着陆今欢上楼推门而入,左右两排彩纸礼炮拉响,五彩斑斓的纸片落在她头肩,她看着身边七七八八的好友,一双流光溢彩的杏眼不免弯成两轮月牙。
被簇拥着坐在中央,陆今欢姿态随意的躺坐下,刚想说些煽情场面话,其中一个染着灰色挑染,长相硬朗的少年噗呵一声笑道:“欢子,你怎么惹到你爸妈了啊,真给你流放来这小地方了。”
陆今欢闻言顿时脸黑了起来,从果盘里抓起一个橙子砸向没眼色的少年,瞪他一眼嗔道:“你家住敦煌啊,壁画这么多。”
说到这就来气,事实上陆今欢也一头雾水,一周前她爸妈不容置喙的让她收拾行李飞去江州外祖家。
爸妈工作神秘经常消失大半年,从小到大陆今欢都习惯了,左右做饭有保姆出行有司机,生活也受不到影响。
这次他们却意外态度坚决,甚至她不同意就威胁冻结所有银行卡,无视陆今欢各种撒泼打滚。
白脸唱完又唱红脸,陆母搂着她哄说过段时间就接她回来,陆今欢反抗无效就这么被逼来了江州,圈里似乎流传的说法是她因闯祸才被流放了。
其他好友见她不想多说便也识趣住了嘴,大家边唱着不成调的歌边聊最近发生的趣事,陆今欢也甩开不好的情绪,和朋友闹成一团。
陆今欢在ktv玩了一下午,见太阳西沉,明霞铺满天空,她也唱累了像只倦怠的猫儿窝在角落里慵懒打了个哈欠。
外公刚给她发短信说今日运气好得不行,附带的照片里是钓到的满满一桶虾,承诺亲自下厨,给陆今欢做她最爱的菠萝炒虾仁。
陆今欢伸腰站起身,以果汁代酒自罚一杯,坦白道:“不巧我得回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