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给她拿了绣鞋,然后又给她拿了件袄子,抱着她去了临窗的木榻,这才吩咐厨房摆饭。 谢宜笑推开窗户开了看院子,天色已经全黑了,院子里照明的灯也有点亮了起来,隔着远远的院子还看到南厢房厨房那边有人在走动。 冷风吹来,她算是彻底清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中了。” 谢宜笑心里算了算时间,应该是晚上八点了,她这一觉足足睡了近五个小时了。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用饭?” “无妨,多睡一会儿也好,你最近也累了,明日一早便要进宫去。”明日便是二月初八,陛下的万寿节了,她们一大早就要进宫去。 “过来洗脸。” 谢宜笑穿了绣鞋,走去了盆架那里,用温水洗脸漱口,然后又拿了干净的布巾擦脸,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的时候她突然又转头看向他:“你吃了没?” 容辞在茶几边上坐下,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谢宜笑见此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是在等我吗?”问完笑得更加肆意了,她眼神明亮,眉眼弯弯,“唉唉,你等我做什么?饿了回来就自己吃好了。” 容辞见她笑成这样,也忍不住笑了:“在说这些话之前,你最好是将这表情收一收,看着很假。” “假吗?怎么会?我可是个很真诚的人,高兴是真的,心疼你也是真的。”谢宜笑快速地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拉着他一同去明厅用饭,今日做好的饭菜都在灶上温着,这会儿要吃也能立刻摆上。 谢宜笑喝着不觉得饿,喝着一碗米粥,然后与他说话:“今日忠勇侯世子带着司云朗回来了,你可是知道了?” 容辞嗯了一声,这么消息传得快,他在兵部的时候都已经听说了,大家知道的时候都觉得十分的震惊,毕竟都死了十几年的人了,竟然活着回来了。 “也算是一桩喜事,陛下得知此事之后,也很高兴。” 早年司云朗遇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帝城之中一片唏嘘,觉得是遗憾,如今这人活着回来了,确实也是一桩喜事。 忠勇侯世子将人在这个时候也是有他的考量,陛下应该会嘉奖他一番。 谢宜笑道:“我们今日还在说,这司公子在渔村娶的妻子景阳侯府到底认不认,是否给他另娶,还有这景阳侯府已经有了世子,这爵位日后要给谁?” “难说。”容辞给她夹了一筷子豆芽,冬日蔬菜少有,但是夫妻俩又喜好吃一点新鲜素的,便让丁厨娘发了点豆芽,炒着吃清清脆脆的,吃着非常不错。 “司公子是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按照嫡庶长幼,这世子之位应该是他的,可他离开帝城多年,对帝城的事情一概不知,而且又已经失忆,只是一个在渔村之中讨生活养活妻儿的人罢了。” 谢宜笑道:“司公子有景阳侯夫人支持,只是如今的景阳侯世子又在帝城经营多年,这娶的还是......他娶的是谁家的姑娘?” “平津侯府。”容辞还特意问了一下,“景阳侯世子娶的是平津侯府嫡次女。” 谢宜笑听到这里,叹了声:“若是如此,景阳侯夫人怕是要给司公子另娶一个高门儿媳,你说,若是真的另娶,这位司夫人会如此?是留子去母,送她一封和离书让她离开,还是贬妻为妾,让她屈居妾室之位?” “要我说,若是那司公子另娶,当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妻子一家救他性命,妻子又为了生了几个儿女,一朝得势便贬妻为妾。” 谢宜笑越说越是觉得生气,为那女子在不平,遇见了这样的一个人,简直就是灾难。 容辞道:“景阳侯府那边如何都离我们远着呢,我们也做不得人家的主儿,现在要担心的是三哥那边......” 谢宜笑听他说廖竹音闹着要和离去奔赴真爱的事情,心中又是一堵,实在是不想说话了,低着头闷闷地喝着她碗里的粥。 夫妻俩用了饭,让下人收拾了,又一同去了书房看了一会书,消食得差不多了就回去歇下了。 第二天便是陛下万寿节,容国公、容寻要去朝会贺拜陛下万寿生辰,容辞与谢宜笑走得更早,天还没亮他们就出发了。 他们要先去使臣馆那边,带领使臣进宫贺寿并且送上贺礼。 容国公夫人和明氏倒是可以晚一些过去,不过午时之前也要入宫了。 这一次前来祝贺的女子一共有四位,除了西凉昭柔郡主和南越青婳王女,还有北疆的一位王妃宗王妃,西越的一位公主折兰公主,不过这两国都由安王夫妇负责接待。 谢宜笑过去的时候先是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