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转头看去,然后微微愣了一下,抬脚快步地走了过去,走到车厢前,抬眼看着马车里的人:“你怎么来了?” 她不是让他别来接了吗? 这么又跑来了。 “我听说出了些问题,便过来看看。”容辞看了她一眼,见她除了冻得小脸有些红,没什么事情,也稍稍放心了,“上马车吧,外面冷。” “我和大嫂说一声。”谢宜笑转头对明氏道,“大嫂,我坐他的马车一起走了,就不与你一起了。” “去吧去吧。”明氏笑着摇头,“我与卓夫人说几句话再走。” 明氏见谢宜笑伸手让容辞拉着上了马车,高高兴兴地进了车厢,便对卓夫人感慨道:“都说了年轻的夫妻正是情浓的时候,那是半点都离不得,果然是如此。” 等到了她们这般年纪,哪里还有这样牵肠挂肚的时候,她出门家里的那位连问她去哪都不问,也不管她什么时候回来。 卓夫人也笑:“年轻男女都是这般,如今才是午时,难得出来一趟,咱们也去喝喝茶说说话,你觉得如何?” “也好,那便去江上清风楼吧。” “你啊你,听说江上清风楼可是你们容家的茶楼,这可是为了照顾自家生意?” “你管是哪一家的,今日我请你。” “哟,那我可得多谢了。” 二位夫人说说笑笑地上了同一辆马车,然后命车夫赶着马车去往江上清风楼去。 怀南王府的客人很快就散去,自家人聚在了外院的正院里。 李重阳目光犀利地看向沈太妃,眼里还有些未消散的冷冽怒意:“母妃,先前儿子同您说过多少次了,这事情便交给顾姑娘办,您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李重阳今日早上离开,也正是因为府上今日来的都是女客,便去了北大营避嫌,谁知道他前脚一走,沈太妃就将顾悠绑起来困住了。 真的是...... 沈太妃脸色也不大好看,但见李重阳脸色沉得吓人,呐呐了两声,没有说话。 “还有阿悠。”李重阳实在是头疼,“你招惹那谢十三做什么?” 真的当人家是好欺负的是不是? 李重阳虽然对谢宜笑的印象不是很好,也很不喜欢,但他也知道这位并不好惹,顾悠哪里是人家的对手,三言两句的就能让顾悠应付不来。 若是顾悠有谢宜笑这样的脑子,他也不至于总是被搞得焦头烂额苦不堪言了。 李重阳说这话,顾悠却不满了:“我怎么就招惹她了?我说的原本就是事实,她嫁妆这么丰厚,给区区两千两算什么?北地的百姓正在挨饿受冻,她就一点良心都没有吗?” “底层的百姓正在挨饿受冻,万恶的有钱人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奴仆成群伺候,有这个钱,她就不能多捐赠一些吗?” 沈太妃和沈明珠的脸色有些微妙。 李重阳伸手拧了拧眉心,试图和她讲道理:“人家再有钱,那都是人家的事情,人家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有多少人伺候,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要不要捐赠,捐赠多少,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她这样实在是没有良心......” “人家有没有良心需要你来管吗?” 李重阳实在是头疼,顾悠有时候确实有很多奇思妙想和一些大胆前卫的言论行为让他惊喜,但是有时候某种思想又是令他头疼,就像是现在这样。 “还有,你勿要打人家嫁妆的主意,当心满帝城的夫人都要找你拼命。” 这些夫人的嫁妆是出嫁之时娘家给予她们的生存立足之本,就算是遇见不好的夫家,凭着这份嫁妆她们也能过得不错,打人家嫁妆的主意,那真的是比抢男人都要严重,当心人家抬手就给你一巴掌。 “她脑子不好。”沈太妃也是无语至极,“人家容国公府给了四千两,也就差不多了,她还说这种话,这不是得罪人吗?” “姑母说得不错,既然是捐赠,这捐赠多少都看个人心意,不论多少都好,顾姑娘说这话,这不是强迫人家多捐赠吗?在这么多人面前逼得人家不得不多出钱,人家哪里能痛快的。” 沈明珠看了顾悠一眼,然后对李重阳道,“表哥,你真的放心将事情交给她吗?她这脑子,一不小心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出了什么差错那该怎么办?这可是足足十万两的银子。” 沈太妃点头赞同:“正是这个道理。” “笑话,难道不交给我交给你们?”顾悠不屑,“若是交给你们,谁人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