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高松学会了些简单的木匠手艺,也倒卖过一些小商品,日子渐渐有了些好转,最起码不至于风餐露宿。
他会经常关注着国内的一些新闻,或者托当地的朋友打听关于华洲的事情。
直到有一次,再次有个戴着黑色墨镜的华夏男人找到他,对他这样说道:不要再托人打听关于华洲和老曹的事情了,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不然后果你永远承担不起。还有,从现在起你可以叫任何名字,但就是不能叫高松。如果让你的家人找到你,那么我想你一定要比现在难过百倍。
简单的一段话,男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松惊出了一身冷汗,明白了此地不宜久留。
他沿着老国开始一路逃亡,因为没有护照,所走的全部都是小路。
从柬、缅、泰一路前行,过程中的遭遇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有意思的是,所有不幸的事情几乎全部都与他的“同胞”有关。
直到有个人告诉了他这样一段话:“其实,当我们出了国门的那一刻起,最应该防范的,其实就是我们自己的人。”
“我并不是想表达我们的同胞都是坏人,是因为华夏的人口基数太大了,同样的百分比之下,那些害群之马的数量就是国外的十几倍之多。最重要的是,外国人无法正常的与你沟通,而我们的同胞了解我们。他们了解我们的语言,了解我们的文化,了解我们的思想,所以他们想从我们身上获得价值,要更加的容易。”
“尤其是出门在外,同胞的身份更容易获得我们的信任。”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高松开始痛恨自己的同胞,也开始变的冷血起来。
辗转之间多少年过去了,高松的身上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海风吹过,篝火已经熄灭。
高松摘下口罩,右手微微抬起,四根手指和小拇指的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但我身上的疤,以及那些过去仿佛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着我。”
高松抬头看向安美:“如果我自己不够强大,如果我不能让自己站在足够高的位置上,可能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的老婆和儿子。”
“不是我不愿。”
“是他们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