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
羽均骋上位而坐,却见满殿的酒席盛宴已经被撤了下去。
宴席之上,所有人正襟危坐,恭瑾谦顺,未见一人低语吵闹,谈笑风生,甚至连酒水的味道,都淡了许多。
看来……他们是都知道了啊。
羽均骋转头瞥向身旁那气息阴阴沉沉的暝澜,轻笑,“原来这就是她耍的把戏?”
那个小鬼,定是将他们之间所说的话,如数转到了他们的耳中,当然,也只不过是她的那一面之词。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是我山头的人!?”暝澜咬牙切齿。
便是说的这样明白,他还要出手伤人?他这是没把他这个宗主大人放在眼里啊!
“是是是,他是你的徒弟,你唯一的关门弟子,但你也见到了,她什么事都没有,我又没真的伤了她。”
况且他出手有分寸,只是想试探试探那个小鬼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出手伤她。
“你还说?!”暝澜猛的出手掐住他的脖子,阴狠的眸光睥睨着他,食指用力让他感受到了窒息的疼痛。
他面色一变,抬手制止,“你疯了?”
竟真的为了那个小鬼,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杀他?!
几位长老纷纷吓得不轻,起身相劝,“宗主大人!!”
“宗主大人不可啊!!”
“宗主大人,他可是贵客啊。”
“本宗主早就和你说过,她是我山头的人,可你不把本宗主的话放在心上,还三番两次的想要去试探她,偷袭她?你这是不把本宗主放在眼里。”
“嘶,你真的是误会了。”羽均骋伸手用力的掰开他的手,将自己的脖子给解救了出来。
不用想,自己的脖子肯定给他掐红了紫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该死的,下手这么狠,不过一个关门弟子罢了,至于吗。
暝澜甩袖起身,面色难看至极,“我警告你,她不仅是我门下弟子这么简单。”
只要那人没闹到他面前,他也就当没看见,可要是那人闹到他面前了,他就不会坐视不理。
羽均骋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微微抬手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脖子,看着他那生气的样子,轻嗤一声笑了。
还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过了子夜你便离开,日后若无要事,也别来仓龄山。”暝澜转身离开,不过一秒,身影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所有人起身恭敬的行礼,随即都悄无声息的抬脚离开了大殿。
唉,这盛宴闹的……
几位长老们相视一眼,也各自行礼离开了。
瑜恒起身行礼,“羽大将军慢坐,等到子夜,弟子送您下山。”
“不、必。”他咬牙起身,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襟,松了几分领口让自己舒服后,才抬脚大步的迈过桌案,向殿外走去。
“闲云,我们走。”
闲云握剑跟上,“是将军。”
这仓龄山刻薄慢待,毫无礼数可言,他们不来也罢。
……
阁台之下
慕容沣看着那走下来的两个人,上前说道,“妙媛师妹,寒墨师弟,你们不必回去了,酒席已经散场了。”
“散场了?”妙媛不解,怎么会这么快就散场了呢?他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的功夫。
“师傅很生气,在大殿之上差点失了态,因而让羽大将军子夜离开,日后若无要事,不必上山。”
“是因为我说的话吗?”妙媛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己方才的所为,她将通音灵的声音用术法之力扩到最大,因而大殿上下的所有人想必都听见了。
虽然她有些添油加醋,加重了羽均骋的所作所为,但是他偷袭她的事是事实,他无从辩驳。
因而师傅生气,惩罚于他,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她没想到,师傅的惩罚会这么快?她以为还要等她回到大殿之上,与那羽均骋对峙一番,再找出人证物证之后,师傅才会责罚他这个贵客呢。
如此看来,这羽均骋在师傅心里的地位,也不多高崇嘛。
“一半吧。”慕容沣回她,想起来刚刚在大殿之上自家师傅说的话,又补上了一句。
“或许,是他明知你是师傅的关门弟子,还要出手偷袭你的这一行径,让师傅觉得很不舒服,所以才生了那么大的气。”
妙媛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他又看向寒墨说道:“寒墨师弟,这么晚了,你还是快回去吧,方才画长老生气离席,想必此刻见你不在山中,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妙媛连忙转身,“是啊大蛇,你快回去吧,你的师傅那么严厉,你回去晚了,他还不知要怎么责罚你呢。”
况且他身上的伤,有一大半也是因为画长老的责罚而来。在妙媛看来,他这个师傅,也忒不近人情了些。
难怪大殿之上,羽均骋说了那话之后,他会那么的生气。原来啊,是戳到他的痛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