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有一天,它们突然发现,池塘里的很多大鱼开始死亡,很多植被开始凋零,他们惊慌了,特别是那些活的足够久的大鱼,他们以为是瀑布来了,因为每一次瀑布的降临,也会对他们造成巨大的冲击,也会有很多鱼儿去死。” “但是慢慢地,在第一批大鱼死尽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错了,来的并不是瀑布,而是某种滋生的剧毒,死的也不仅是它们,而是所有触及到那片剧毒的生物,它们从最上层,一点一点地向更深的水底蔓延,最后逐渐地让整个池塘都变的无法容身。” 艾雯爵士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眺望着那座山巅。 “于是,它们团结起来奋起反抗,但很快它们就失败了,他们的尸体坠落到了池底,让整个池底都遍布了它们的尸骸,还有一些鱼提前预见到那片剧毒,所以它们早早地就潜入了池塘的最深处,想要在白骨从中觅得一线生机。” “但还有一些鱼啊,不甘心那个命运,它们选择了奋起直上,想要跃出这片池塘,来呼唤那片已经很久未曾降临的瀑布,希求它为这片池塘注入生机。” 说到这里。 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全身上下都带着丝缕的疲惫。 林恩静静地注视这那片不断有鱼儿跃出的池塘,道: “但它们唤不来那座瀑布,是吗?” 艾雯爵士微笑地抬着头,道:“是的,如你所见,有的鱼一生也跳不出这座池塘,有的鱼即便跳了出去,也会很快落下,它们永远不可能触及到那座山崖。” “因为鱼就是鱼,它们变不成天鹅,它们也无法在天空翱翔,自然也无法去唤醒那座山崖上的瀑布。” “可以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这座池塘的未来早就已经是注定的了。” 谁也改变不了。 无论是那些跃起者,无论是那些坚持者,无论是那些下坠者。 最后都会在剧毒扩散至整个池塘的那一刻,永远地化作 。累累的白骨。 林恩注视着那片池塘,静静道: “难道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 艾雯爵士抬头道:“不,其实是有的。” 林恩转头皱眉地望向了他。 艾雯爵士挥了挥手,一丝灵能的波动从他的指尖扩散了出去,整个池塘也立刻在那缕灵能的作用之下发生了细微的改变。 他在那片池塘当中看到了一缕光,看到了一尾闪动着微光的中型的鲤鱼。 它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无数伤痕累累的大鱼围绕着它,保护着它,喂食着它,为它抵御着那剧毒的侵蚀,保持着它的纯洁。 就像是等待某一刻的到来。 等待着一次最终一跃而起的机会。 时间也仿佛在那丝灵能的作用之下飞快地流逝了起来。 而也终于是在那一刻,在那金色的光芒闪耀到极致时,那一尾鲤鱼冲向了水面,在纷扬的水滴中,带着悍不畏死的勇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跃而起,跃向了那高高的山巅。 林恩怔怔地望着那一幕,望着它跃过了云端,望着那金色的光芒洒落整个池塘。 艾雯爵士同样抬着头,道: “这是第一条路,也是现在那些还苟延残喘的大鱼们最抱有希望的一条路。” 林恩眺望着那点天空的金光,呢喃道: “那第二条呢?” 艾雯爵士俯望向了池塘的最深处,隐约地,似乎在那累累的白骨当中,有一只新生的鱼苗在一条又一条大鱼的尸骸间,轻轻地摆动。 它非常的不起眼,也浑然看不见更上方的水中蔓延的剧毒,也看不到那一尾金色的鲤鱼散发出的温暖的光。 它只是在那片尸骸中,无忧无虑地游荡,习以为常。 它很平凡。 平凡到根本无法与那些遨游的大鱼相比。 但它又不平凡。 因为它身上长出来的不是鱼鳞,而是翎羽。 就仿佛,它天生就不属于这片池塘,它属于的是那片蔚蓝的天空,它也不需要跃动,它也不需要担忧,它只需 。要等待翎羽丰满的那一刻探出水面时。 它就能够振翅翱翔。 化作那只飞鸟。 用自己的长鸣,唤醒那座沉睡已久的瀑布。 让滚滚的水流,重新为这座池塘注入勃勃的生机,让剧毒在狂涌的大水中,稀释殆尽。 “那就是第二条路,也是很多的鱼都不知道也不会去找的路。” “因为与其将未来寄托在一个缥缈的传说中,它们更愿意相信那只出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