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鱼画完绿夏的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斜阳的光晕昏黄温和,温柔地洒满了整个房间。
眼神里这种光线聚焦又放空,她今天创作的这幅整体都是浅色调,她还选用了绿,提亮没用柠檬黄,浅绿混着淡黄,越往上蔓延,就用更深一点的色。
绿,黄,白,她就用这三个色调,偶尔混合着天空蓝,浅粉,画出一副窗里窗外的绿色调画。
画完她自己对着画面吹了一声口哨,现场也没有专业人士评选,但是作画人画得很开心。
浅绿白为窗,深绿混蓝为窗页,白黄为窗连接,背景是一种混合的绿,滑过一丝粉红和天蓝。
她的头发被她随手扎了起来,穿着修身的黑色无袖背心,配着一条绿染布双腿裤。
手指间染了一些颜料,水桶里的水被染成褐色,画盘也被调成五颜六色的小丑模样。
啪——把东西丢掉,她也没去清洗手中颜料,嘴里叼了根烟,特别颓废地靠在椅背上抽烟。
脑海里天马行空地,蓝色和绿色混合而成的巨大色调在脑海里翩飞而过,融合又分离,变成超巨型生物,牛逼哄哄地做一些滑稽的动作。
晴鱼垂下眼,沉浸在这荒诞的梦境里。
门被敲响了两声。
“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是陈月,啊,今天是周五啊。
陈月正在呈米饭,特地去东北农产品公司买的东北珍珠米,蒸出来粒粒饱满,有种独特的黑土地香气。
上面还撒了一些黑芝麻,呈成饱满的椭圆型,把珍珠玉筷调整着角度,形成完美的弧度,希望今天的餐具和美食能让晴鱼提起胃口,多吃下一点东西。
啪嗒啪嗒—二楼楼梯传来动静,陈月循声望去。
是晴鱼,她指间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口中的烟雾浅散,坐在餐位上,抬起眼看准备的饭菜。
今日饭菜是家庭版鸡公煲,彩椒鲜艳,鸡肉匀称,土豆也是制作得饱满吸汁,还有摆盘很漂亮的芹菜芸豆,牛肉摆盘。
眼神移到陈月的脸上。
他如今发育得很好,脸上的线条有棱有角,透出一种男性成熟的坚毅,眉眼间眨动还带着股少年人的青涩。
瞳眼黑深,带着股深情望人,皮肤冷白,黑发浓密有型,睫毛纤长,被晴鱼注视的这几瞬已经眨动好几次,要扇出一个东南海的西伯利亚。
他的嘴唇也很红润,唇形有点像猫咪嘴巴,上唇薄薄的,不好意思的时候会抿在一起,只能看见唇中间被压出一个红印,在家里的时候穿着宽大的圆领T桖,脖颈锁骨如山海蔓延,抽条宽阔的肩膀被收在精瘦的腰身下。
在晴鱼没有看见的地方下,陈月抓着筷子的手背有些颤抖,青筋爆动,耳朵尖也有些发红。
监护人看自己的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毕竟,毕竟他就是监护人带回来的,就像那些亲手画的画作和兴趣喜欢买回来的品牌包包,他是没有自己个人意识的生物。
一时之间,饭厅很安静。
“请尝尝这个,”陈月还是先出声,他用手示意放在中间的鸡公煲,“我特地看重庆厨师师傅制作视频又改良的。”
晴鱼挑眉望着他,好整以暇,眉眼带着些调笑的意味,脸艳绝不说话时带着股狠绝的威压,陈月在想要不要用公筷给晴鱼夹菜了。
心想,也就去做了,他很高,手指细长,指甲修得干净圆润,透着一股健康粉色,他站起来弯着身子,发育良好的肌肉线条随着低身弯腰的动作幅度透了一点,那种朝气蓬勃的青春扑面而来。
快要把晴鱼溺死。
菜已经夹在白玉碗里,晴鱼双手撑在下巴上,带了些感叹,“玉人长大了啊。”
在她没有去看的时间缝隙里,陈月已经发育成一个德育美体全面发展的五好少年了,附带漂亮脸蛋棒棒身材。
没有想到,她也留在杭州将近一年了啊。
冰冷的湖水,幽蓝的呼吸现在再去想只能感觉到当时很不好闻的水腥味,人的记忆带着嗅觉味觉会卷土重来,仿佛她现在还置身在维多利亚胜利女神海湾的公海里。
浮蓝的水面上枪声络绎不绝,人的影子倒影在湖面上支离破碎,铁锈的红色液体缓缓流在海水里。
而现在明亮的灯光,布置复古休闲的家居,还有秀色可餐的小男孩布置菜肴,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陈月眉毛拧着,嘴巴抿得更紧,眼神里有些心疼,他的监护人是个有很多过去和往来的人,神秘又强大,独来独往着,他想帮她分担一些,至少能试着抚平她偶尔流露出的恍然。
晴鱼突然对着陈月笑了一下,艳绝香江,她说:“你长大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为你开心也有些难过,因为我已经预见未来你和我分开心里该是多么地隐痛。”
她的眼神带着点留恋,恋恋不舍地看着陈月,“你做的饭很好吃,我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