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桥。 幽州军大营内。 公孙瓒正紧紧盯着放于案牍之上的地图。 如今距离他将所有的兵力都抽调回来已经足足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下令麾下的将士千万不可大意,还加强了守备力量,以防备许褚的突袭。 可是到现在,许褚连个影子都没有。 根据他们前不久得到的消息,现如今许褚还在邺城到界桥的路途之中休整…… 眼看着许褚这一路走了有大半个月,便是走得再慢些也走过来了吧。 有什么好休整的。 事出无常必有妖! 有诈!一定有诈! 可是……许褚究竟在图谋什么呢? 公孙瓒冥思苦想,却终究不得解。 这半个月以来,他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满脑子都想着这事儿了。 生怕一个地方没想到,许褚就领军杀了过来。 不只是他,他身边的人,包括刘备、关羽、张飞在内都因为这件事搅得不得安宁。 在起初时,他们或许还能理解。 毕竟,这次他们面对的人可是许褚,名满天下,攻无不胜战无不克的许褚! 有些紧张的心理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是这时间一长,整日就听见公孙瓒在那里疑神疑鬼,各种猜测,这谁受得了。 可偏偏公孙瓒的身份地位,还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什么。 哪怕是刘备也不例外。 这也导致了情况的演变越来越恶劣。 普通的将领还好说,将公孙瓒的命令传递下去就够了。 可是 不管白日还是黑夜都有大队的人马严阵以待,以防许褚突袭。 这无疑加重了其麾下兵卒的负担,若是短时间,只有几天还好说。 时间一长,谁受得了,便是生产队的驴也得歇一歇,不是? 一时间,整个幽州军营里负面情绪几乎爆棚,劳累、埋怨、士气低迷,一片怨声载道。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顶不住之时,许褚的信件传到了公孙瓒的军营。 公孙瓒看着手中的信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隔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着将信件送过来的兵卒道:“这信你从何处得来的?” 那兵卒道:“回禀主公,小人正在营中巡视,忽有一支箭射了进来,这信件便是从箭矢上取下来的。” “哦。” 公孙瓒又道:“那这信件的内容,你看过了?” 那兵卒连忙道:“没有,小人出身贫寒,并不认字,便是看了也不认识。” “只是看见这信件外面有冀州军的标志,不敢耽误,这才立马将信件送了过来。” “嗯。” 公孙瓒颔首,摆了摆手,“去领一百金当做奖赏,下去吧。” 那兵卒脸上一喜。 一百金! 这对于他来说可算得上是一大笔钱了。 “小人多谢主公!” 那兵卒对着公孙瓒行了一礼,然后快步退下了。 待到兵卒走了之后。 坐在下方的刘备,有些困惑地道:“将军,冀州军传来的信件中所写的究竟为何事?” 公孙瓒半眯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许褚要来了!” 说着,将信件递了过去。 刘备看着信件,顿时双目一凝,脱口而出道:“许褚三日之内便会突袭我军营?” “何止是突袭我军军营。” 公孙瓒冷笑道:“他还要将我们尽数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呢!” “真是好大的口气!” 张飞一听就怒了,嚷嚷着道:“来啊!叫他来!” “俺还正怕他不来呢,看俺这次不捅他十个、八个透明窟窿!” 关羽也半眯着眼,一手抚着长髯,傲然道:“公孙将军,你便吩咐吧。” “此次关某任凭将军差遣,某倒是要看看这许褚要如何将我等斩尽杀绝!” “好!” 公孙瓒站起身来,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一直以来我都是对的,在我军外围其实一直都有许褚的斥候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只等我们守卫空虚之时,便立马对我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