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祖?荣光?” 听到迷雾船长的蛊惑之词后,讲台上的老巫妖嗤之以鼻:“我们是一群特殊的巫师,而不是那什么真祖的狗腿子……” “你们对真祖的敬畏呢?”迷雾船长扬起眉。 “敬畏?” 乌利希爵士的身形缩的愈发厉害,很快便从十数米高低,缩到常人大小,但他的声音却一如之前般洪亮:“我们对祂的敬畏,正如你身后那个小丫头对你的敬畏……尊敬、恐惧,但不会爱祂,对不对,小妮基。” 女妖不安的走出迷雾船长的影子,看了一眼老巫妖胸前那个‘工’字型的标志,低下头:“导师。” 乌利希爵士就是那位把她带出撒哈拉沙漠的老巫妖,也是教她从死尸开始吃起、慢慢习惯妖魔脾性的导师。 看到爵士,她很容易便想起自己曾经在沙漠里的挣扎,口腔中依稀还残留着那只甲壳虫的辛辣滋味,继而想到那天在迷雾号船长室里的经历,想到那涌上舌尖的绝望与甘甜。 女妖忽然间泪如雨下。 老巫妖走到女妖身前,抬手按在她的头顶,语气温和:“……任何成长都是有代价的。你已经慢慢成为一位真正的巫妖了。” 迷雾船长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作为一头原生种的妖魔,它一直很难理解巫妖们这种敏感而又显得懦弱的心结。在它看来,妖魔吃巫师,就像巫师喝水吃肉一样,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没道理为了这点小事魔障。但作为一头大妖魔,迷雾船长又有足够的智慧,它不会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对错误的人说错误的话。 安抚完女妖,乌利希爵士重新把目光转向今天的主要客人。 “说出你的来意,迷雾。”他重复着之前的问题,语气与表情也较之前严肃了几分。 迷雾船长扯了扯自己的帽檐。 “用不着这么严肃,”他脸上露出虚假的笑意,眼神一如既往冰冷:“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蜉蝣只有在足够多的时候才安全……而现在,新生蜉蝣的翅膀还没有完全展开,老去的蜉蝣又被猎人们过分抓捕。真祖的子民正处于危险之中。” “都是废话。”老巫妖摇了摇头,显然对客人的回答不够满意:“你也不年轻了,应该知道妖魔与巫师的战争从未停止……妖魔们一直在危险当中。” “……我们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迷雾船长并不在意乌利希爵士的嘲讽,继续说道:“海妖打算向第一大学发动一次袭击,解放被困在黑狱中的同胞。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 乌利希爵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迷雾船长。 “我看上去很蠢吗?”他扬起袍子下面那根细长的手杖,敲了敲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巫妖只是喜欢呆在实验室里做研究,但不代表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黑狱里有什么,你们打算做什么,学校有哪些准备……有些事情发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尼基塔还是从我这里走出去的。凭什么你会觉得我们会替你火中取栗?” “不,这不是利用,而是双赢。”迷雾船长脸上完全没有谎言被戳穿后的尴尬,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们得到你们的支援,你们的族群可以得到学校里新鲜血液的补充、你们的长老可能得到黑狱中的战利品,你本人还可以得到真祖的赞赏与整个妖魔世界的尊重。” 老巫妖脸上的皱纹没有丝毫颤抖,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还不够。”它手中的细杖在地板上跺了跺,发出咚咚的声响:“如果你们真的有诚意,就应该在半年前向我们发出邀约……而不是在准备出发的前夕。” “有什么区别吗?”迷雾船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同时圆滑的回应道:“难道你们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吗?如果我没记错,最近半年回到枯黄之地的巫妖数量比过去十年的总数都多吧。” 尼基塔垂下脑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两位吃相难看的大佬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听到迷雾船长的话后,乌利希爵士终于沉默了起来。 它撑着那根细长的手杖,顺着盘旋的楼梯,向巫师塔的二层走去。 迷雾船长跟在它身后。 尼基塔走在最后面。 老巫妖的声音仿佛流水一般从前向后流淌,淙淙着,淌入客人们的心湖:“想要枯黄之地出兵,仅仅说服我是不够的,我只是王的幕僚之一……而且我必须提醒你,你来时间确实有些不巧。枯黄之地正在酝酿一场变革……一场宗教与心灵的革命……其他长老都更在意这件事。” “宗教……革命?”迷雾船长警惕的扬起眉毛:“革谁的?” “我们自己的。”老巫妖的回答总是有些出人意料:“每一年,每个月,每一天,当新的巫妖诞生,它们总是很难适应自